也许是我太天真了,总觉得可以凭自己的努力挑起我们沈家的担子,如今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沈氏已经千疮百孔,连经营方向都没有,也许我早该放弃它的,只是因为我不甘心,才拖到今天。
我总觉得那是爸爸留给我的东西,我不能失去它,哪怕是个空壳子,我也要保住它。可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坚持着能走多远。
峻辰,我决定了,我要放弃这次比赛,因为我做不出来。我不能再在b城呆下去了,我好怕这样下去,会给你带来更多的厄运。”
她说话的时候,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不觉中泪水滴落下去,将身上那件黑色的毛呢裙打湿了一大片。黑色的裙子,打湿的地方颜色更显深重,格外的显眼。
可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懦,韵然转过身去,手已经摸到了车门的把手。
顾峻辰却在这个时候果断的按下了锁车键,然后紧拧着眉头,从仪表台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丢给她,重新发动了车子。
沈韵然讶然望着他,抽了抽鼻子,用纸巾擦干净了脸,才问:“峻辰,你想带我去哪?”
带她去哪?鬼才知道,他怎么知道要去哪?
t鬼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要按下锁车键,顾峻辰烦躁的落下了车窗,让冷风吹进来,希望自己脑子能够清醒些,他最近做事总是这么身不由己,鬼使神差的。
车子开的漫无目的,他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很麻烦,他并不懂得如何去哄她们。
尤其是韵然,她从不轻易落泪的,以前他将枪抵在她脑袋上她都一副视死如归的刘胡兰模样,可自从回国之后,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落泪了。
她越是想掩饰,他心里就越不是滋味,甚至有些发慌。
“沈韵然,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就像块顽石,我捂不热也就算了,原来韩天炀也捂不热你。不要为你的软弱找借口,真爱一个人,是没有那么多顾忌的。
我和韩天炀都不是怕事的人,你不是怕给谁带来厄运,你是怕给你自己带来麻烦,你是自私!”
沈韵然低头不语,他不明白她的心思,她心里难受,可是却无法怪他。
真爱一个人,不是要让他跟着自己去闹得轰轰烈烈众叛亲离,她是希望看着他可以过安然和顺的日子。
她怕她会成为他命里的劫难,不惜放弃她视为一切的东西来成全他,可是他却说她自私。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顾峻辰又想发火,他最讨厌的就是她的沉默,他宁可她跟他吵,跟他闹,那样至少证明她还有斗志,他鼓励的她方式向来如此,用激将法,百试不爽。
可如今她垂首默然不语,连跟他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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