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阳有些气急败坏地用脚踢走了对方手里的馒头,而同时,阿尔也走过来,抓住了这个人的头发:“问你话呢!说话!”
“是,怎么了?”
琉兹干瘪的腮帮子上露出了傻乎乎的笑,随后,她用脏乎乎、满是淤泥的手拨开阿尔,又去把掉在泔水沟里的食物捡了起来,试图再往嘴里送。
当然,阿尔是故意放开的,毕竟对方身上的脏污,够他洗一天的。
“疯子!真t是个疯子!”他干脆直接拽起了琉兹的胳膊,并对汪东阳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直接取血!”
“好的!”
汪东阳也快受不了这里了,急忙找出抽血管,在用水冲了一遍琉兹肮脏的手腕后,一针扎了下去。
这大概就是“非暴力不合作”吧。
然而,当看见抽血管里的血液时,他却愣住了——那血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鲜红色,而是一种像放了好久的果汁,散发着淡淡的橙光。
“为什么她的血是这个颜色的?”阿尔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问道,“难道阴性‘幸运儿’的ab型血是这个颜色的?”
“那也不可能…”
汪东阳拔下了针管,将血瓶对着天空看了几眼,摇摇头说:“这跟血型和基因应该没有关系…大概是…琉兹女士的作息习惯…”
“那这血能用么?”
“估计不行…我记得张伯伦明确提醒过我,要取到正常的血液,而不是橙汁。”
“真的是作孽!”阿尔泄愤般把琉兹的胳膊扔在了地上,“来这个鬼地方,结果好不容易拿到的血,居然还是不能用的!”
“也不一定…”汪东阳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记得以前学过,似乎有一种分离器可以把血浆和血细胞相分离…“
“说人话,我不懂任何医学专业知识。”阿尔直接打断了对方,“你就直接告诉我,下一步要干什么,我好赶快找材料。”
“一台血液分离器,一个血浆过滤装置…应该就可以了。”
“好家伙,你真的是狮子大开口。”他有些崩溃地甩了把手,“先不说这两样东西怎么搞…我t这两个东西是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叫我…”
“我知道。”汪东阳说。
“你知道管什么用!难道它们会出现在超市的货架上吗?”
“不会,但是会出现在医院或者医疗器械专卖店里…”他用一种求助似的微笑,看着对方,“可能…又得让您费心了。”
阿尔的脸颊抽搐了一阵子,最后做了次深呼吸,扭头就走:“我告诉你,到时候你要还我的人情!”
“那肯定的,那肯定的…”
他们走出了垃圾站,而那名带路的中年人见状,急忙走了过来:“两位爷…中途没有人过来…”
“另一边有动静么?“
“看起来也没有,人群基本上都散去了…”他顿了顿,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大概是因为…死人在这里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
阿尔盯着那名中年人,走上前去,忽然一拳打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最后,他掏出了汪东阳还剩下的三百块,扔在了对方的身边。
“拿着吧,我们走。”
阿尔硬是把已经看愣的汪东阳拽离了了这里。而果然,街区的人群都已散去,就算是留在那儿的,也没有人敢与他们对视。
“你真的是狠毒,揍了他一顿后还给他钱。”汪东阳小声嘟囔了一句,“在很多刑事案例中,犯罪嫌疑人都是用这种方法把受害人逼疯的。”
“我这是在救他。”阿尔回应道,“他从垃圾站回去,肯定会被别人问‘是否拿到了好处‘,严重的话可能还会被暴打一顿。”
“然后你就打了他一顿,让别人误以为你没有给他一分钱,是个残暴的家伙!“tgr21接着补充了一句。
“对。但我也给了他钱,而且还不少,够他逃出去用了。”
原来他还会想到这些…
汪东阳感觉自己又被上了一课,并且脸颊因为羞愧而逐渐发热——阿尔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尽管有些时候,他也会杀人不眨眼睛。
可能老爸也是这样,并不是因为纯粹的狂热而杀人,也许另有隐情。
但他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像老爸或者阿尔,甚至张伯伦那样,对杀人这件事没有任何抵触。原因有很多,比如这违背了自己当医生的意愿,或者是…
他天生就想表现出自己善良的一面,就算是在末世般的卡利亚里星。
忽然,tgr21在耳机中说:“我把导航路线发给你们了。”
这打断了汪东阳的思绪。“什么路线?”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去相邻的第二个街区。”
“呃…去那里干什么来着?”
“你不是说要两台什么血液分离过滤…什么的机子么,我找到了最近的一所医院,说不定那里有你想要的。”阿尔瞥了眼对方,“你刚刚是走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