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一个月,只是不想把话说得太满。
李母一听,心中就是一松,虽不知钟正天凭什么这么说,但无疑,她心里那种肉疼的感觉已减轻许多,也舒服许多,遂亲切地笑笑:“还钱的事不用着急,这么多年了,阿姨相信你!另外,据我所知,本来厂里的领导是打算替你们家全部垫付一部分费用的,不知是谁在其中拦了一下,这事透着古怪。阿姨提醒你,你爷爷现在这个样子,班是肯定上不了了,但可以趁这个机会早点办理内退,再说服厂里出面,跟医院那边再谈谈费用的支付问题。”
知道李母坐惯了工会主席这个位置,想的自然是尽量地为钟家争取更多的福利。钟正天心中感动,口里也连连应承:“行,阿姨,我听您的!”
许父这时也郝颜地表态:“小天,叔叔家也没有太多的钱,一万块还是能凑上的,我明天就取给你!”
“不!许叔叔,不用了!”
许家的经济十分困难,这一万元还是预计给许青妍上大学的学费,钟正天怎么好意思再要,脑袋马上摇成了拨浪鼓:“你们家也不宽裕,青妍读大学还得花钱呢!这钱我不能借!不过,我得出去想办法赚钱,青妍这些天能不能帮忙照顾下我爷爷?”
许父做出借钱这个决定,其实也是十分辛苦,担了相当大的干系!钟正天这么一拒绝,又甚为知趣地提出这个在他看来是很轻松的请求,他就着实地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很痛快地应承下来:“这个绝对没问题!”
但李母听到钟正天说要想办法赚钱的事,又有了想法:“小天,现在这个情况,你是打算继续读书,还是早点工作?虽然你现在只是高中毕业,但大方他爸还是有能力,可以在花峰市给你找个比较体面的工作。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要,尽管吱声,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
钟正天这回却没有直接回答她:“阿姨,我明白,谢谢您!不过这事,我还得再好好想一想!”
李母也不要求他现在就做出决定,毕竟这是件人生大事,而且钟正天这一回考得如此之好,居然是语文、数学单科第一,若不去高校转上一圈,实在是浪费之极!
钟爷爷这几年来,唯一的希望,不就是期待孙子能顺利地考上大学吗?
不过,钟正天接着又眨眨眼,问了一个很出乎她意外的问题。
“芳姨,您刚才跟那个马院长说,‘京城的那一位’,是什么意思啊?”
一旁的许父听到此话,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尴尬,眼角微微跳动两下,赶紧把头扭向一边。
李母先是一愣,张口就要回答,却又想起了什么,本能地看向许父,见他此状,目光一转,脸上就有些不太自然,有些心虚地试探下钟正天:“怎么?你没听你爷爷说过?”
钟正天再一次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很茫然地摇头:“没有,爷爷从来没提过!”
李母脸上迅一红,然后讪讪地笑了:“呃,既然你爷爷没跟你说,那可能是时机不到吧?我说小天,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筹集到给你爷爷治病的医药费,早点把他治好。等他好一点了,能够和你沟通了,你再自己去问他吧!”
钟正天:“……”。
四人很快就商定好这一周里三个年轻人的任务:李家负责提供这一周的医药费,再帮忙想想其他的挣钱方法,许青妍白天在医院里照看钟爷爷,钟正天则用李定方那辆变山地自行车,在城里四处转转,寻找赚钱的机会,晚上回到病房接许青妍回家。
议定完毕,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大家肚子都饿了,便回到病房,叫上许青妍一起,到外面简单地吃了碗炒饭,然后,各自行动。
钟正天一回到家,客厅里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他赶紧跑去接听,然后相当意外——是汪蓉。
“钟正天,我刚才打电话给李定方,听他说了你的情况,钱的事情,你不用太着急,我这里也有2万元,可以先借给你。你有没有工行的银行帐户?”电话里的汪蓉仍是那个听起来十分舒缓的声音,不过声音里多了份关切。
钟正天心中一暖,对汪蓉的好感又比之前加深了不少。考虑到李定方那边的借款暂时还能应付医院的开支,他也不想再欠更多的人情,便婉转地拒绝了:“谢谢你,汪蓉,你能让车子送我们赶到医院,我已经很感激了,心意我领,但这钱,我不能借。我想,大方那边的资金已足够我缓冲一段时间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会找到解决资金的办法的!”
听出他语气中的坚定和自信,也知道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电话里的汪蓉沉默了几秒,也没有再坚持劝他,只是再三叮嘱他一定要记得,如果真有需要,千万别客气,毕竟老人家的身体要紧!
感激地挂断电话,钟正天本来挺焦急的心也奇异地平缓下来,开始仔细思索筹钱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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