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李嫣儿摇着他的手臂撒娇。
“你又想跑出去胡闹,外面乱糟糟的,一个女儿家天天往外面跑,成何体统!”
“爹,家里多闷呀,不是看书就是女红,女儿不喜。”李嫣儿嘟着嘴道。
李靖叹道:“嫣儿,爹爹平日对你还不够放纵么?哪一次你出门不是闹得外面鸡飞狗跳的,带着程家房家那几个小子惹是生非,到头来坏账烂账全都是爹爹给你买单。你也不小了,在这么下去哪家的小子敢娶你?昨日我与你娘商量了一下,等这个春天过了,就给你定门亲事,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婚了。”
一听“定亲”二字,李嫣儿的俏脸顿时变得惨白,仿佛瞬间被吸干了精气一般,整个人只剩了一具虚无的空壳。
一张朦胧而熟悉的脸庞在她脑海中反复闪过,想抓,却抓不着。
这本是个女人身不由己的年代,李嫣儿一直都明白。
尽管他贵为大将军之女,但越是豪门越是不由得自己选择,在寻常百姓看来欢天喜地的婚事,对她而言,却是不得不为的交易。
这不是做爹的不疼女儿,只是谁让她生在了李家呢?——荣华富贵不是那么好享的。
她像把头埋在沙里的鸵鸟,故意不想记起这件事,时间过得越快,她玩得越疯。
她只想拼命给自己的青春留下一点回忆,将来身为人妇的寂寥日子里,在夫家内院百无聊赖晒着太阳时,可以将这些美好珍贵的回忆拿出来,小心而吝啬地品一品,余生安静的岁月里,除了相夫教子,只有这份少女时代的回忆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了。
脑中不时闪过那张既熟悉又讨厌的脸,这张脸像萦绕在头顶的苍蝇,怎么也挥之不去,还笑得那么可恶……
如果自己嫁的人是他……
李嫣儿不知不觉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眼泪却不听话的簌簌而下,擦也擦不干。
李靖女儿凄然的模样,嘴一张想说点什么,又摇了摇头,转身回了书房。
人活世间,哪有这么多的随心所欲?女儿身不由己,他何尝不是?
………………
………………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李叶和李嫣儿走在长安城外的护城河边。
河边杨柳依依,在春日暖阳下抽出点点绿色的新芽,微风拂动,柳条迎风摇摆,身旁不时跑过一些嬉闹的孩童,一切都仿佛想象中的美好。
他是被李嫣儿从客栈里强拉出来的,原本今天是要给李承道做叫花鸡的,不过因为这个小八婆的到来,李承道似乎收到了风声,快到晌午了也没露面儿,李叶自然也乐得清闲。
被一个从不讲道理的小祖宗逼着做菜,倒不如和这个千娇百媚的小妖精约个会——如果她今天不挠人,那心情就更美丽了。
其实李叶本身也不是个勤快的人,做饭如此,工作也如此,除了数钱,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鞠躬尽瘁的事情。
他不知道李嫣儿是怎么做到,隔三差五就来踹一次他的房门。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人,早就应该闭门不出、恪守女训,等待着那个素未谋面的黑驴王子娶她过门。
哪有像她这样,三天两头的往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跑。
难道大唐的风气已经开放到如此程度了?还是李靖深知这个小八婆刁蛮腹黑,根本没有人敢娶,注定日后孤独终老,所以就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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