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连忙问,“那怎么办!我把电话扔了?”
老头摇摇头,“不用那么复杂,也没那么严重,你把他电话拉黑就行,以后接电话看到陌生号码,自己谨慎些就好。”
我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把秦天的电话拉黑,见老头儿喝得差不多了,才重新和他说起救我的办法。
老头说秦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时间我不能回原来的住处了,没准儿他就在那里等我,让我重新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平时不要乱跑,三天后再联系他,他到时候告诉我解决的办法。
我千恩万谢,并表示要给他报酬,老头摆摆手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救我是出于他的职业道德,说完便起身离去。
我看着老头的背影,感慨到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不过一分钟后,这个高人的形象就稍微打了些折扣。因为我看到喝得红光满面的他,直接去了马路斜对面一家门口亮着红灯的水疗会所。
我暗自纳闷儿,这老头看模样没八十也至少七十多了,那玩意儿还行不行啊。
我自己住的地方我是不敢回去了,想到我一打开门,没准儿秦天就躲在门口的情景,身上就起一层鸡皮疙瘩。
思来想去,我给张顺打了个电话,当他听到我要去他那住几天,问他方不方便时,他在电话那头就乐开了花,“方便,咋不方便呢,快来快来,我请你喝酒!”
我会心一笑,挂断电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还是一起长大的发小靠谱。
当天晚上我和张顺在他住的出租屋旁边一家夜宵摊喝到很晚,结账时他非得抢着买单,我抢不过他,就让他买了。
第二天他一早就出门去工地了,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晕晕的,也许是昨晚喝太多了,一看时间也才早上八点多,这段时间我神经异常敏感,给时间睡懒觉我都睡不着。
张顺租的这间房子非常破旧(www.hao8.net),也是个城中村,卫生间是一层楼公用的,洗漱池还在门口的阳台上。
我就睡眼惺忪的拿着张顺给我准备的毛巾和牙刷出门洗漱,擦了两把脸后,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楼下已经很热闹了,各种小摊贩吆五喝六的,倒是别有一番返璞归真的滋味。
自从离开老家后,我多少年没看见过这种景象了,就站在楼道的阳台上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一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非常古典的发髻,水蓝色旗袍,蓝丝袜蓝高跟,正坐在一个卖早点的小摊上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浆。
尼玛,这不是前些日子我在家门口遇见的那只女鬼嘛!当时我打开门,她一步步把我逼到墙角,然后朝我一抬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她!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竟然慢慢把头抬了起来,虽然还隔了些距离,但我敢肯定,她那是在看我!
我迅速跑回房间把门反锁上,点了根烟猛抽了几口,只感觉心脏砰砰直跳。妈蛋,还有完没完了,我昨晚刚搬来这里,这只女鬼今早就找来了,现在还是大白天,这特么是要闹哪样?
好一会儿后,我才小心翼翼将门虚开一条缝,直到确定这只女鬼没在门口时,才长吁一口气,走到阳台,再看那个早点摊子时,已不见那只女鬼的行踪。
我想了一阵,连忙跑下楼去,朝那个买早点的摊子走过去。
此时我心里还存留着一丝幻想,暗暗祈祷着是自己多心了,也许人家只是个人而已。
我坐在刚才女鬼坐的桌子前,要了杯豆浆,假装随口向小摊老板问了一句,“刚才坐在这里的那女人上哪儿去了?她是我朋友。”
老板一愣,“什么女人?你来之前这张桌子一直空着的啊!”
我端着豆浆的手一下松开,整杯豆浆啪一下掉在地上。
顾不得老板一脸疑惑的表情,推开凳子就朝楼上跑去,回到房间将所有窗户和灯全部打开,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手和脚都不听使唤的直哆嗦。
现在秦天也不能联系了,老头电话也打不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是答应曹警官好好活下去,我真的有种冲动干脆来个自我了断一了百了,也用不着天天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感觉身体都快虚脱了,无力的走出门外,心想熬吧熬吧,这一切总会过去的。
然而当我走到阳台上,再次朝那个小摊贩望去时,突然双腿一软,要不是用力扶着挡墙,我就直接摔在地上了。
我看见那个蓝旗袍蓝丝袜的女人,正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浆,就像是从未离开过一样,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身离去,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