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雨和炎女承接了师命,便是朝着剑山而去,剑山位于逆世宫东北方向,路途并不是遥远,如果俩人驭空而行,也就是三天左右的路程。一路之上,箫雨和炎女之间的对话已经很少了,几乎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从不言语。
夜晚,篝火点点,照亮了俩人彼此心中最深的记忆,或是最不愿意言说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到底会生什么,更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的额世界会如何,炎女如果去了云宫结局又会如何?箫雨又会如何?师父又会如何?
所有的重担犹如千钧之力,压在了这样一个小小女子的身上,曾几何时,天下之大,从不容的女子有几分说道,可今日,逆世宫所有的希望都被炎女一个人挑在了肩上,师父的厚望,逆世宫的兴衰之路,如此之大,到底为了什么?
箫雨微微抬头,看着炎女的沉沉脸色,几次想说出些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来,鼓足了不知多少勇气,用掉了心中多少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他终于脱口而出,再也不想有什么隐瞒,道:“师妹,你……”
炎女没有回头,更没有接话,只是把手中的枯枝折断,再一次抛入到熊熊的火焰之中,不出片刻,便已经香消玉殒,不见了踪迹。
“师妹,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云宫,可师父之命,我们无法违背,希望师妹能以逆世宫为重,以天下为重……”
炎女猛然回头,看着箫雨,忽的笑了笑,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摇了摇头,道:“师兄,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不过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工具罢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自己的角色是什么。云宫我一定会去的,会满足师父他老人家的心愿。”
说罢,炎女起身走到一旁的一株古木之下,背靠大树,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篝火,依然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爆裂的树枝在空气中不停响动,夜,渐渐深了,可睡意,竟然毫无。抬头望天,天空璀璨夺目,绚丽多彩,扭头看去,炎女早已经睡了过去。
她环抱双臂,紧紧的缩成一团,篝火照耀着她的脸色,竟是这般让人心疼,不知为何,箫雨看到炎女这样,登时觉得心好像被什么狠狠的宰割一般,疼到流血,疼到无与伦比,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抱怨,他猛然间站了起来,朝着炎女走了过去。
箫雨脱下自己的长衫,轻轻的盖在炎女的身上,半蹲着身体,看着炎女,呼的笑了起来,柔声道:“师妹,你知道吗?在我箫雨的心里,你永远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可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人,我的妹妹,从来没有其他想法,我会一直默默的守护在你的身边,守着你到永远……”
最深的告白,从实话开始。
同一片天地,同一片璀璨星空之下,这里的柔情或许就是那边的血腥。
冷血和小玉跟随这帮人一直走了差不多五十里的路程,眼看天色就要暗淡下来,前方也没有人烟,这帮人才在一个破房子周遭停歇了脚步,准备露宿,不过为的那个公子做事却是极为谨慎,派出手下在方圆十里之内巡逻,生怕有生人闯入,而冷血和小玉假扮夫妻,才躲过了他们的盘查审问,不过也退出了他们的巡逻范围。
如此小心谨慎,定是有什么大事,为的那个公子看得出来,定是一个修道之人,而这些人身上也都有剑阁门的标志,那就是右手的大拇指侧弯处有一柄短小的绿色长剑标示,有这个标示的定然是剑阁门,因为在云城的肃清行动中,只要是死去的剑阁门弟子,具有这样的标记。
远远望去,篝火通明,隐约还可以听见他们的吆喝喝酒之声,冷血和小玉潜伏许久,一直在等最佳时机,一旦等到他们熟睡过去,便是可以出动,劫走那个公子,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毕竟这里是剑阁门的地盘,方圆百里不知有多少弟子,一旦和他们的弟子有了冲突,定会打草惊蛇,甚至会被这些弟子缠身。
冷血和小玉此行的目的是寻找剑阁门之地,查清楚剑阁门对云城到底有何目的,万一惊动了他们,岂不是不好做活?
夜空,黑的犹如深邃的眼睛,看不到尽头,多少人都在追问,天到底有多高?他的尽头到底在哪里?无论是修道之人亦或是平民百姓,无不追寻真理遭遭,可结果却是让人心生感慨之意,不知何时,一切都已经没有踪迹,忘记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