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的来历有眉目了吗？”</p>

“是军营里的逃兵，忍受不了虐待，跑了，没有盘缠才进的城。昨晚在青石峪追上，全砍了，因为身上有纹身，黄龙跃哀求我不要张扬，我看就这么算了吧。”</p>

“就这么简单？”</p>

“韩兄可有什么消息？小弟愿洗耳恭听。”</p>

“他们打伤的三个酒客中，有一个人姓陈你知道吗？开酱菜铺的，事发前一天还带人去你家来着，跟你打过照面的。”</p>

“打过照面的？”</p>

“开酱菜店的陈胖子，你别跟我说你不认识他。”</p>

“认识，那又怎样？我也是受害者，我的侍妾因为惊吓而早产！我的古玩器物也损失了好几件，价值五千贯以上！唉，你不会以为这件事的主谋是我吧。”</p>

“看起来你的确不是主谋。”</p>

“看起来？你还是怀疑我是主谋？”</p>

“不是吗？”</p>

“是！那有怎样？！”</p>

“理直气壮嘛。”</p>

“我就理直气壮了！”</p>

“为什么？”</p>

“为什么？好让你们安心呀，韶州驻军的确在我的掌控中，那又怎样？陈弘志把家底交给我监管，那是对我的信任，攀上这棵大树我前程似锦呀，这不正是你们想看到吗？我受重用了，韩兄，偷天大计指日可待了。我恨只恨这样的小事，你们想知道直接来问我便是，何必找那个姓陈的来试探我呢？真是可笑之极！”</p>

李煦发了一通脾气后，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韩五淡定地微微一笑，说：“你搞错了，那个姓陈的不是我们找的。”</p>

“不，不是……”</p>

“不是，疑心生暗鬼，这回你失算了。”</p>

李煦的确失算了，陈姓酱菜店老板不是陈涌和韩五指使来试探他的人，此人在被农婆八的手下打伤后，抛下全付身家不要，突然神秘地失踪了。李煦发动了天下司和兄弟会两派势力全力查访也没有个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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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胖子是本地土著，在韶州城里经商愈二十年，酱菜店是祖传下来的，这点街坊邻居都可以证明。这样一个人说走就走，好生奇怪，他究竟是哪路人马？</p>

书吏送来了茶水，两碗茶都煎的有些咸重，看着就没有胃口，李煦对韩五说：“老兄难得来一趟，走我请你喝酒去。”</p>

没去独一味，在小巷里找了一家酱肉店，因为舍得花钱，老板索性把自家堂屋腾出来给二人使用。酒是好酒，菜也清新，却谁也没有胃口，两个人各自想了一会心思，就开始使用排除法探寻这个陈胖子的真实身份。</p>

很快就达成了共识，此人一定跟付家有关。韶州境内统共就那么几股势力，关心李煦跟驻军的真实关系，且能指使像陈胖子这样的富裕商户来侦探的，有且只有付家。</p>

韩五最后做结论说：“常思云走了，你从炙手可热的韶州二把手变成了曲江县三把手，付家怀疑你能不能兑现当初你许下的承诺，故而才来试探你。”</p>

李煦嘿然一声冷笑，道：“韩兄好不爽快，你说这话恰似屁话。付家许给常思云的好处会跟常思滑和他媳妇结算，常思云许给付家的好处会由韶州刺史府兑现，与我有个屁关联？”</p>

韩五也冷笑道：“我说的对不对你心里有数，刺史府能兑现的只是表面上的好处，暗地里你们许了他们家什么，谁知道？他们是担心你勾结韶州驻军耍赖不认账，这才试探你的虚实，以便有所准备。”（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