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拔天马踏尸骨入了南离城,看着出城口怔了一会,地上画着一条巴掌宽的红线,南离烈甲士至死都没有一人退至红线以内!
不知是谁家的儿郎?
用长戟杵在红线上,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
又是谁家的男人?
将劲弓反立在身后,顶着背就睡了过去。
赵拔天抬手摸在赵樱头上,一手指着地上红线,说道:“樱儿你看,这就是他们的底线。”
赵樱看着地上红线,眼神依旧冷漠,没有丝毫感情说道:“螳臂挡车,毫无意义。”
赵拔天摇摇头,轻声道:“不要因为他们败了,就说这条线毫无意义,他们真正的底线在心里,在这座城里,值得尊重。”
赵樱抬头看着南离城满城老幼妇孺,没再说话。
赵拔天无奈苦笑了一下,这孩子自从出生就没有哭过,张琉璃更是直言说这孩子生性凉薄,这一生怕是都不会真正的能够开心。
值得一说的是,乾元铁骑战死不归故土,就地埋骨镇守生前最后一刻所立之土的铁律,就是那位大国士张琉璃在二十年前向赵拔天建议的,说是可保国运昌隆。
若是换一个人说这话,赵拔天定会当场拧下他的脑袋,但张琉璃说这话,赵拔天有七分是真相信,剩下三分则属于为人处世的逢场作戏,说白了就是面子,谁让那老家伙还是他亲孙女的师傅嘞。
赵拔天驭马缓慢上前,看着南离城满城老幼妇孺,大声说道:“战争,结束了!”
“这一战,没有赢家,朕并非好战之人,而是想给天下世人,一个安稳的家!”
“九州之间相互厮杀已久,战争连年不断,苦的是天下百姓,这个天下需要一个共主,朕向尔等保证,今朕一统九州,天下皆安,凡神州之内,胆敢称兵者,必斩!”
就在这时!
心如死灰群情低落的老幼妇孺中,一个年仅豆蔻年华的少年两手紧握长戟,冲杀向赵拔天与赵樱。
赵拔天泰然自若,眯眼瞧着少年一脸无畏的一步步冲杀而来。
赵樱则冷笑道:“找死!”
“吃我一戟!”
少年大吼一声,长戟刺出,赵拔天勒马扬蹄,战马嘶鸣一刻,赵樱居高临下,一剑斩断戟杆!
“有刺客!”
城内动静传到了城外,乾元铁骑顾不得再清理城门通道了,纷纷驭战马跃杀进城,之后将少年团团围住。
南离城内,老幼妇孺皆为少年勇气震惊,奈何没得手!
一杆长戟架在少年脖颈上,就听持戟人高声问道:“犯天威者何人?”
听到这话,赵拔天与赵樱爷孙俩不约而同看了一眼持戟人,随后再次将目光看向少年。
少年两眼通红,长戟架在脖颈上依旧一脸无畏,仰头怒视着赵拔天与赵樱,咬牙道:“老子李坎!”
赵拔天缓慢闭上双眼,说道:“杀了吧。”
赵樱明白,爷爷这是杀鸡儆猴,换作是她,也会这样做。
持戟人得令,欲了结少年性命时,脸上突然大惊失色,发现手中长戟动弹不得半分!
同一时间,赵拔天耳中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此子有大用!”
赵拔天缓慢睁开双眼,道:“先将这个刁民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