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没想到半路上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有些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了一秒钟,下一刻,他就变得愤怒起来,吹胡子瞪眼的看向李睿,上下打量他一番,大喇喇的叫道:“你是干吗的呀?你想干吗呀?我告诉你,没你的事,你最好别给我捣蛋。”
他旁边那个光头男子更是凶横,骂道:“谁特么裤缝拉链没拉好,把你给露出来了?你他妈算干什么的呀?给我滚蛋!别他妈没事找事啊我警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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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两人的凶恶表演,李睿不仅不怕,反而笑了出来,问道:“我算干什么的?这是我老婆,你们说我算干什么的?我倒想问问你们俩呢,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拦着我老婆不许走?”
那中年男子听他自承是眼前这位美女的老公,微微讶异,却也毫不畏惧,右手一抬,举起了一个三星的大屏手机,对着他来回摇晃,撇撇着嘴叫道:“凭什么?你说凭什么?你老婆走路不小心,撞了我,把我手机撞地上,摔坏了屏幕,手机也给摔坏了,我不该拦住她让她赔吗?你说我凭什么,我凭的就是这个。怎么着,你不服啊,你不服你替你老婆出钱,赶紧赔我修理费,要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旁边那光头男子阴森森的三角眼瞥了李睿两眼,摆手道:“这事出去说,别挡着人家上厕所,赶紧的,出去说。”
李睿没有理他,凝目看向中年男子手里那个大屏手机,只见那手机屏幕在左下角摔出了一片裂纹,密密麻麻的,很明显是摔坏了,系统也已经关了机,正对得上那中年男子刚才的说话,但心里却没有就信,仔细回想刚才所见的那一幕,董婕妤洗完手转过身来的时候,似乎是这个中年男子主动撞上她的,而非是被她所撞,想到这心中一动,难道这两位是专业碰瓷的?笑道:“赔你修理费还不好说,不过这位兄弟说的也对,咱们出去找个僻静地方说,省得挡着人家上厕所。”
对方二人正想这样做,闻言自然是答应下来。于是四人两前两后的走出洗手间,往左一拐,走到了服务区东边围墙的角落里,附近没有什么人,非常僻静,正适合谈判。
此时,李睿基本已经确定了,对方二人就是碰瓷专业户,理由有三:一,刚才明明是那中年男子主动撞向婕妤的,而非婕妤撞他,婕妤那等端庄淑雅的女子,也不可能走那么急迫的步伐;二,婕妤与那中年男子刚刚发生冲撞,那光头男子就脚步匆匆的冲了上去,表面上是为伙伴叫不平,实则反倒露出了帮凶的马脚,要不然,他出场怎么会那么及时?除去他一直在关注事态发展准备随时冲上来帮忙可以解释外,没有别的解释;三,对方二人一直想要把婕妤与自己叫到外面私了,是怕事情闹得太大,引起路人围观,闹得人尽皆知,那之后他俩再想碰瓷,就有难度了。
想清楚这一点后,李睿心中暗暗冷笑,这是打哪来的两个不开眼的小贼,打主意竟然打到你爷爷我的女人头上来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小爷要不好好收拾你们一顿,你们如何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笑眯眯地说:“我跟我老婆还要赶时间去省城,没空跟你们废话,说吧,你们想怎么着?说条件吧。”
还真让李睿给猜着了,这中年男子与光头男子就是一个专业的二人碰瓷组合,别人碰瓷大多选择在繁华的市区内,人多,碰瓷的机会也多,可这二人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舍弃市区内大把的碰瓷机会不要,特意跑到这座位于省城靖南与青阳两座地级市交界处、略嫌偏僻荒远的高速公路服务区来作案,这是为什么呢?千万不要因此以为他俩傻,实际上两人精明着呢,他俩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一,在高速服务区休息的人,都是赶路的人,下车一般是上厕所或者加油或者解决餐饮问题,不会久留,忙完了就会上车走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怕麻烦,怕被拦下来走不了,因此在遇到碰瓷事件的时候,大多都会掏钱息事宁人;二,高速服务区相对所有过路客来说,都是临时性的停靠场所,不会有任何人在这种地方拥有势力,如此一来,被碰瓷者相对碰瓷团伙来说,就显得势单力孤了,受到威胁后委曲求全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三,两个碰瓷专业户考虑的则是自身安全问题了,就是万一被事主识破自己二人的伎俩,直接报警,那靖南与青阳两地警方因为路途遥远且事发现场接近对面城市所在,而不愿处警、互相推诿。比如,事主报警给了青阳市一一零,那么青阳市一一零可能会说:“那座服务区离我们青阳太远,不归我们管,你还是打电话给靖南市一一零接警中心吧。”
就因着这种细腻深远的考虑,二人在这座服务区里连续作案十数起,全部成功,还从来没有被警察抓过。倒也不是没有事主识破二人的伎俩,甚至还有事主真的报警了,可警察根本就不来,一会儿说是事发地点不归我们管,一会儿说这属于私人纠纷,不归警察管理,让他们私下里协商解决。如此一来,反倒更加助涨了这两位碰瓷老手的嚣张气焰,从此更是肆无忌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