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妈面露为难的道：“夫人，您就真的放心小姐和少爷只带着一个柳木啊，要不老奴再打发小莲跟上？”

柳氏摇摇头：“你们平日只知楚儿是早慧的，可是你们又怎知烟儿又何尝不是呢，此番出府既然是烟儿提出来的，想来真如楚儿所说，她是做好了准备的吧。”

福妈只是笑道：“老奴等还真不知呢，只是知道平日里小姐更喜爱一个人清静看书，就连少爷有时的亲近，小姐也不爱呢。”

“老奴等也只是知道只有少爷会讨老夫人开心，小姐也只有对着夫人和少爷能话多点，在老夫人那里也只是看不说的。”

柳氏点点头：“那时我病重时，虽说不想言语，可是烟儿劝我的那些话，我却也是能知晓的，如果不是早慧，又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福妈显然也想到那时了，不免有点开始唏嘘道：“老奴那会儿还和小莲说道，小姐这样懂事也不知是好是坏呢。”

柳氏苦笑一下：“是啊，都是我拖累的，可是我倒宁愿这是好事呢？”

福妈显然不懂柳氏为何如此说：“……，夫人？”

柳氏也不理福妈的发问，只是自说自的：“打我好了后，我就开始有点刻意的观察烟儿这孩子了，她虽说对着你们都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可是我却知道，有些事不要触及了烟儿的底线，就拿她护着我和楚儿，而遭了侯爷施家法的那次说吧，在这之前，你们又有哪个知道烟儿也是一个如此能说又如此会说的呢。”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烟儿才是一个真正聪慧的，她只是不愿人知而已，那我也就放心了，起码我去了后，在这个侯府，还加上有父亲的帮衬，她们姐弟也是吃不了多少亏得。”

福妈一惊：“夫人，你现在为何说此丧气话，您的身体不是已经大好了吗？”

柳氏挥挥手，示意福妈继续听自己说：“再说了，到那时还不知烟儿会不会还留在侯府呢，如果烟儿不愿呆在这，那么楚儿必是也要一起去的，你们到时也可以随着一起去？”

柳氏回忆着：“前儿，烟儿说了‘娘亲，现在祖父回来了，我们离开锦安侯府吧’，我知道，这不是烟儿的随意一说，她肯定是想了许久才定下的，或许连离开侯府的方法都想好了，只是我……”

柳氏又苦苦的笑道：“我的身子我还不清楚吗，大好，呵呵，只是拖着罢了，拖到哪一天，说不定就去了呢，不过，倒也好，生是乔家的人，死是乔家的鬼。”

福妈轻泣着：“夫人，王大夫不都说了嘛，你还是要把心放宽，且不要思虑太重，姑爷如此对您，您又何必……”

柳氏只是接着苦笑道：“福妈，你们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知，可是这心由不得自己做主啊，我原先只怕我一去，只剩下父亲带着楚儿和烟儿孤苦凄凉呢，可是现在我能放心了，有烟儿在，定能什么都考虑的十分周全。”

“我是个没用的了，自去也倒还好了。只是对不起自己的老父，对不起烟儿和楚儿，更对不起你们的一片维护之心。你们且不要怨我”

福妈泣不成语：“夫人……”

柳氏拍拍手，故作轻松的道：“好了，不说这些了，福妈，你快把眼擦擦，一会小莲回来了，看见你这样，还以为你是怎样了呢。”

福妈赶紧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擦眼睛，说道：“哎，小莲现在年纪长了，处事也稳重多了，老奴还寻思着，要不夫人给找个人家说说，配了小莲出去。”

福妈刚说完，就见小莲端了一碗汤药，挑帘进屋对柳氏笑道：“夫人，这是才刚煎的药，您快趁热喝了吧，莫等到药凉了药性也没了再喝。”

然后才对福妈娇嗔道：“福妈，您又在夫人面前编排我什么了，奴婢才不要嫁人呢，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夫人。”

福妈也打趣道：“瞧瞧，就你这张会说话的嘴，快收拾一下，等夫人喝了药，还要去老夫人那呢。”

小莲听了，边转身去收拾，边继续说道：“奴婢可没瞎说，奴婢是真要一辈子伺候夫人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