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虽然因为北方的军事压力,不得已在全国募兵,但府兵却没有解决,实际上,朝廷中谁也不会关心他们,在文官的眼中,他们是贱民,根本不值得考虑;在武将眼中,这些士兵没有战斗力,只会要军饷,给军队抹黑,他们不屑于为府兵考虑出路。
在朱由检看来,眼下朝廷经济困难,无力向他们支付足额的军饷,朝廷也不指望他们打仗,但出路总是要给的,哪怕就像后世的下岗工人,国家无力将他们养起来,但可以给出政策,让他们自谋出路,也是好的,不至于让这些本来应该保卫大明的安全的人,反而成为社会上的岁时可能爆发的炸弹。
但朱由检现在仅仅是奋武营的指挥同知,信王的头衔只是虚衔,没有绝对的权力和权威,要想改变这几百年来留下的毒瘤,根本不可能。
“原来殿下已经知道……”李元不是武将,不好对军务指责过多,只好顺势推到朱由检身上。
朱由检是信王,皇帝的亲弟弟,如果他要整顿军务,那是皇家的事,有皇家作后盾。自己只是七品知县,在大明朝廷,根本不入流,如果自己干涉军务过多,触犯某些人的利益,死了都不知道对手是谁,那些敢吃空饷的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朱由检也知道李元的品级太低,根本没有能力撼动大明的府兵制度,他不想为难李元,便和秦永年告辞回营。
“殿下,天色还早,去我营房坐坐吧!”年轻的朱由检指挥奋武营,游刃有余,秦永年早就有一肚子话要问朱由检了,在奋武营,朱由检是他的下属,加上平时朱由检也不是难相与的人,所以秦永年对朱由检也没什么特殊的礼节,就像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我正好没有早睡的习惯。”朱由检也有话要对秦永年说。
二人在秦永年的营房坐定,亲兵给二人泡上茶。
“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秦永年支走亲兵,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秦永年盯着脱下盔甲的朱由检,宽阔的胸膛,英俊的面孔,娇嫩的皮肤,整个一个京城的纨绔,只有脸上的刚毅,才有一些军人的杀伐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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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大人?”朱由检感到窘迫。
“哈哈,失礼了。”秦永年这才发觉自己在紧盯着这位王爷,有些不妥,“殿下,我早就想问,殿下怎么擅长训练军队?怎么在京师就制定出歼灭倭寇的策略?殿下这么年轻,以前肯定没有上过战场,难道是在兵书上学的?”
“指挥使大人,你还真说对了,我的确是在兵书中学的。但我看的书很多,学的不是某一本军事秘籍。”朱由检怎么能说自己是穿越的?就是说了,秦永年也不会相信。“纵观历史,汉民族强兵时代,靠的就是严格的训练和绝对的服从。严格治军,才能造就战斗力强悍的军队。汉代的霍去病、唐代的李靖、宋代的岳飞、本朝的戚少保,哪一个不是以严格治军闻名?”
“难道殿下歼灭倭寇的思路来自戚少保?”秦永年将信将疑,虽然同样是倭寇,但时间过去了百年,谁能知道现在的倭寇和戚少保时代的倭寇就一样呢?而且,戚少保当年是专门训练士兵对付倭寇,现在的朱由检虽然也是严格训练士兵,但他怎么能过预料倭寇入侵大明呢?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也是也不是。要说是呢,是参照当年戚少保严格练兵的方法,训练出比倭寇更加强悍的士兵,因此打败了倭寇。要说不是呢,是因为当年戚少保为了对付个人战斗力超强的倭寇,创立了不少阵法,而奋武营训练的时间不足,无法领会这些精妙的阵法,所以我选择用弓弩,不让倭寇有近身的机会。”朱由检是不喜欢近身肉搏的,用自己的短处去拼别人的长处,傻子才会这么做。
秦永年深思了一会,似乎还有什么问题,但他摇了摇头,终于没有问出来,过了好久,他似乎心有不甘,还是问道:“殿下对大明的军备怎么看?”
“指挥使大人对山东的军备怎么看?”朱由检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他相信秦永年对府兵的认识一定比自己还深刻。
“山东军备松弛,非整顿不足以形成战斗力。以殿下看,应该怎么整顿山东军备?”“狡猾”的秦永年又将球踢了回来。
朱由检本来想听听秦永年的意见,毕竟他有着多年的军队经验,而自己只不过抄袭了前人的成果和后世的经验,但整顿一省的军备,却是一个系统的工作,不像奋武营是纯粹的战兵,自己这个半吊子将军并不擅长,但既然秦永年一定要问,他就不能不说了,他已经给秦永年预备好了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