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要利用他去拿夏弦,那时候我就会杀了他。后来又忙又乱,我也顾不上处理他。”靳风摇摇头,“你不该救他。迟峻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过不是病理学上的那种。”
“你们俩到底说了些什么?”
“一堆破事。”靳风拔出军刺,转身朝浮雕那边走去。
叶明瞻一把拉住他,“你是信不过我小舅,还是……”
“跟宫岳没关系。”靳风说,“这次逃得掉逃不掉,我都要亲手宰了迟峻,不然我得永远悬着心。”
“还是因为我……”叶明瞻苦笑一下,“如果是为了这个,那你不用杀他。至少今天不用。”
靳风歪着头看着他,显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的透视眼不灵了?”他冲靳风挤挤眼睛,“我的意思是,今天就算了。万一哪天这家伙真找上门来,你再把他扎成水箅子吧。”
靳风怔了一下,把军刺往腰间一插,两手抓住叶明瞻的肩膀,“明瞻,你是要跟我一起……?”
“我把‘狗牌’扔了,拿什么脸回去见我小舅?而且你长这么大就见过七回太阳——”
“是八回。”
“好吧。就算见过八回,你也不知道怎么坐飞机、火车。你会使自动售票机吗?会办行李托运吗?你连张护照都没有。你不知道为了给你弄假证我费了多少……”叶明瞻话没说完就被靳风一个熊抱捂进怀里。
“明瞻,你这个行为,搁古代就是标准的‘淫奔’。”靳风在他头顶上说。
“放屁!”他憋着笑使劲推开靳风,“半文盲别乱掉书袋。再说能不能顺利逃走还打着问号呢。”
“肯定能。”靳风一本正经地说,“你都豁出来淫奔了,我还不能顺利带你逃走,那也太没出息了。”
叶明瞻卯足劲给了这神经病一脚。
快十一点的时候,西日莫能站起来走路了。
靳风从高台边砍来一条十多米长的秉烛果藤蔓,然后把两个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检点一遍,不需要的扔掉,有用的塞进一个背包里。
他把背包背到肩上时,叶明瞻也把时睡时醒的姚莹背了起来。
他们踏上铁索桥,朝四色真阴之水环绕着的荷叶形台地走去。
沈浩天、西日莫一个抬手,一个抬脚,抬着迟峻跟在他们后面。
台地上,外形丑怪,性子温顺的玉露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成了“自助医疗”,乖巧地蹲在那里。它的大脑袋正对铁索桥,右边嘴角后还剩下点“鱼子酱”。它两个浑浊的大眼珠盯着从桥上下来的人,突然下颌一鼓,“呱呱”两声。
叶明瞻站住了,怕这大蛤蟆又使“飞舌功”。
他一停,沈浩天、西日莫也立马停下来,把迟峻放到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走在前面的靳风回过头来。
“玉露蟾不会发飙吧?”叶明瞻问他。
“没事,蕤宾律还起着作用呢。”说完,靳风走到玉露蟾跟前,跳起来抓住它板角上最接近地面的一根角杈爬了上去。
翻进枕凹后,他把挎在肩上的藤蔓从玉露蟾脖颈那儿扔下来。
沈浩天抓着藤蔓,第一个被拉了上去。
叶明瞻用藤蔓捆住迟峻的腰,让靳风、沈浩天把这昏迷不醒的家伙吊了上去。之后他和西日莫也抓着藤蔓,爬到玉露蟾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