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哦。”叶明瞻笑着点点头,对这家伙难得的“有问必答”心满意足。
“高兴了就乖乖坐好,我要弹第四招了。”靳风说。
“第三招是夏弦,徵调。第四招是什么弦什么调?按季节算,该秋弦商调了吧?”
“请坐,祖宗!”靳风龇出雪白的门牙,一脸假笑。
叶明瞻怕他咬人,一屁股坐下了。简直像坐进了一滩烂泥里!
好在玉露蟾枕凹上弹性十足的皮肤立刻涌过来,像圈粗皮筋似的箍住他的腰,没让他无限制地“崴泥”。
靳风拨响白色的秋弦。
玉露蟾从台地上一跃而起,扑向三四百米开外的高台。
叶明瞻在惯性作用下整个人被甩向左边,几乎从玉露蟾背上飞出去。靳风也猛得往后一仰,差点儿后脑勺着地。
这时,他们腰间的“橡胶地垫”及时收紧,又把他们拽了回来。
重新坐直身子后,叶明瞻扭头往左后方看去,越过大大小小坟包似的毒腺,只见玉露蟾粗得像水泥桥墩的两条后腿,在它屁股后面蹬得笔直,正横越铁索桥上空。
下一秒,这丑蛤蟆就吧唧一下,像个巨型果冻一样砸落在高台上。
它落地的瞬间,叶明瞻被震得浑身发麻。
整座高台也被震得摇晃起来。爬满高台下柱状巨石的藤蔓窸窣乱颤,不少秉烛果被震落,咕噜噜滚进水里。
高台上,半坐半躺在西日莫身边的沈浩天,愕然瞪着几乎快拱到他脸上的玉露蟾的大嘴。
他面如金纸,浑身抽搐,随即两眼一翻,直挺挺往后仰倒,没了动静。
“这家伙不会像许仙一样直接被吓死吧?”叶明瞻有点儿担心。
“可惜他的白娘子比他还不不省人事,谁去盗仙草啊?”靳风一脸坏笑,再次拨动了秋弦。
玉露蟾鼓圆肚子,大叫一声。
这声叫得煞气四起,利如刀锋,冷若冰霜。
接着,这大蛤蟆身子往后一缩,卯足劲儿往斜上方一纵。
它的后腿犹如两个巨大的弹簧,一纵之下,竟把它不知几百吨重的身体像出膛的炮弹一样射了出去,直击他们头顶的“粗藤天花板”。
那些蛇怪似的藤蔓,在玉露蟾撞上去前一秒飞速松开彼此的纠缠,退向四面八方,让出一个足够这大蛤蟆冲过去的直径超过十米的大洞。
玉露蟾一鼓作气蹿出洞口,跳到旁边高高堆叠起来的粗藤上,然后往右一蹦,跳上爬满藤蔓的石壁。
它带蹼的四脚扒住盘根错节的藤蔓,沿着巨石管道内壁一蹿一蹿地往上蹦去。
玉露蟾在垂直的石壁上蹦跶起来如履平地,只用了七八秒,就跳过接近管道底部、腔洞稀少的那段内壁,蹿上了腔洞密布的这段。
尽管周围密密麻麻都是冰蓝色的腔洞,但没有一只雪灯蛾从这些腔洞里飞出来。
不仅如此,现在整个巨石管道都不见雪灯蛾的影子,静得犹如废弃的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