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风,我真的有事跟你商量。”最后一个才走上石墩,始终远远叼着烟站在一边的迟峻走过来,阴郁地看着靳风。
靳风面无表情,也不接茬。
“你不听就别想要秋弦。”
靳风笑起来,“这么露骨的威胁,我只能听听了。”
接着,他们就走到一边,迟峻仰脸看着靳风,压低声音嘀咕起来。
叶明瞻朝光幕外看去,已经超过五分钟了吧,这“观光电梯”什么时候才会到底?
外面,周围石壁上的腔洞口明显少了很多,不再像蜂窝一样密密麻麻,只偶尔想起来似的冒出四五个,紧挨紧靠聚在一起。巨石管道的内壁,十分之九都被秉烛果和藤蔓占满了。
这些秉烛果比之前他们见过的那些个头儿大上一倍,藤蔓也粗得像小牛身子。
雪灯蛾成群结队,还在一个劲儿往下冲。
叶明瞻看眼表,都6点47了!他心里着急,对沈浩天说:“我去看看这石墩还要多久才到底。”
沈浩天抬起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嗯”了一声。
他站起来,看看靳风和迟峻还在浮雕右边靠近光幕的地方“商量重大事宜”,就朝左边走去。
走到离腾起的光幕不到半米的地方,他探头朝下面一看。
只见再往下三四十米,巨石管道就到底了。
底部不见积雪、土石,只有满坑满谷比汽油桶还粗的藤蔓。
这些藤蔓纵横交错,犹如无数巨蛇扭搅在一起,针扎不进,水泼不透。藤蔓上结满一个个比浴盆还大的秉烛果,好似巨蛇闪耀的鳞片。
成百上千只雪灯蛾,就像粉红色的曳光弹一样源源不断地砸向这些密不透风的粗藤!
神奇的是,没有一只蛾子在藤蔓上撞得头破血流,足折翅断。
无论多少蛾子,无论它们从哪个位置扑向交错的藤蔓,藤蔓总能抢在它们撞上前一秒豁开个直径半米左右的洞,让它们顺利地冲下去。
每次粗藤豁出大洞,都有冰蓝色的光从洞口透出来。
叶明瞻怔了一下,立刻想起在分水台上往下看时,深渊底部那些仿佛蓝色糖粒的光点了。那些光点,应该就是从这东一个,西一个,不断豁开的洞口里透出的蓝光。
石墩越降越低,离下面的粗藤不到十米了,这时,叶明瞻也看清了这些看似坚硬的藤蔓,其实全都软得像面糊。
雪灯蛾一扑过去,藤蔓就自动让出条道。雪灯蛾飞进去后,通道又迅速合拢,恢复原状。
“简直像往面糊罐里扔石头。”叶明瞻自言自语地嘀咕。
“你说这些藤子吗?”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站在他旁边的靳风笑着问。
“石墩也会这么下去吧?”
“嗯。”
“下面就是万水间?琴就在里面?”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