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瞻连忙用手背擦了下鼻子底下,一看,手背上没血。他用指腹擦着人中周围,皱着眉头看着靳风。
“不是那里,是这里。”靳风抓过他的手指,按在他左边嘴角上。
叶明瞻抹到一小片黏腻的东西,不用瞧就知道是半干的血迹。
“有多久了?”靳风问。
“什么有多久?”
“别装蒜。”靳风盯着他,“从朱雀窟回来后多久开始的?”
“我流鼻血的事你别告诉我小舅。”
“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就你这潦草的擦鼻血手法,你觉得他会不知道?”
“他整天待在芙蓉圃,有时候连着几星期都不回家。我每次都把卫生纸立马丢掉,他肯定不知道。”
“他看起来像白痴吗?”
“……”
“多久了?”
“你呢?”叶明瞻反问。
靳风摇摇头,“我一次也没流过鼻血。”
“哼,哼哼。”叶明瞻斜着眼睛瞄着他,哼哼笑着。
从江源回到家第二天叶明瞻就开始流鼻血了。
起初,他以为是在朱雀窟里折腾累了,上火。后来,隔三差五就流一次。每次流鼻血之前,他眉心到鼻梁这段总是一阵阵钝痛,就像有个小人用橡胶锤在那里隔几秒就砸一下。
这种钝痛很熟悉。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疼痛,是在朱雀窟的石柱上,燔花蛇血清副作用发作的时候。
意识到这点,他认定这流鼻血的毛病是血清副作用的后遗症。
他本以为休息一阵子就会好,结果完全不是这样。刚开始,他十天半个月一流一次,后来一星期流一次,最近已经差不多三四天就……
傻子也知道频繁流鼻血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心里打鼓,背着宫岳去了好几次医院。每次医生的结论都是: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除了眉心一痛就流鼻血之外,他自己确实没感觉哪里不舒服,能吃能睡,能跑能跳。
究竟怎么回事呢?
想来想去,他得出的结论是:那时候,他们杀死夔鸮,喝到解毒剂的时间太晚了,血清的副作用已经严重侵蚀了他们的身体,所以他才会频繁流鼻血。
他的身体是这种状况,一直跟他共进退的靳风当然也是这样了。
可现在,靳风却说一次也没流过鼻血,叫他怎么信?
“别发呆,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流鼻血的,多长时间流一次?”靳风看他的眼神,就像交警盯着酒驾司机。
“你问这么清楚,是要跟你自己的情况做对比吧?”还说没流过鼻血,这骗子。
“告诉我。”
“从朱雀窟回家第二天我就流了一次。之后,差不多……两三个月流一次。”
“真的?”
“嗯。”叶明瞻点点头,别开视线。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怕你的透视眼。
“不是两三个月一次吧?”
“你又不是五官科医生,说玄武窟的事。你和我小舅在一起只会吵架,都不说这次任……”
“你已经严重到去看五官科了?”
除了五官科,叶明瞻还看过内科,照过脑部ct。
靳风的眉毛拧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