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五有些不耐烦,他最烦周老太太这样。
“哎呀娘!不是老六打的,我自己摔的!”
周老五到底也没有说缘由,想来也知道这不是好事。
但他不说自有人说,周安冷着脸道:“五哥是去赌坊输光了被扔出来摔伤的。”
周老太太一愣,赌坊?
“天杀的唉!你咋能去沾那个玩意,那可是倾家荡产的玩意啊!你这个死娃子,能不能让娘省点心…”周老太太哭骂道。
周老五知道这事掩不过去,只好承认。
“娘,我就玩了两把,行了行了,以后不玩了就是!”
周老太太这才破涕为笑。抱着周老五好一阵心疼,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但好心情总是有人破坏。
周安这时开口道:“五哥,明儿早起去把周家的钱还了!”
周五郎神色一窒,“啥钱?我没拿!”
“那你哪来钱赌?”
“是,是娘给我的!”周老五坚决不承认,他知道自家娘疼自己,肯定不会戳穿他。
周老五看着自家娘,眼里带着祈求和可怜。
周老太太顿时懂了。
“老六,你五哥都说没拿了,你咋还不信啊?他手里钱都是我给的!”周老太太极力为儿子辩白。
周安根本不信这娘俩,他知道娘这是又想蒙混过关护着老五。
“别跟我说这个,明个要么去苏家还钱,要不去里正家,你自个考虑清楚!”
周安话音未落,周老太太猛地哭嚎起来,“你这是想逼死你老娘和五哥啊?你不孝啊!丧良心啊!胳膊肘竟往外拐,你现在眼睛里还能装下谁?苏家是你爹啊,要不你就去跟苏家过…”
周老太太完全不讲理,一阵胡搅蛮缠。这一招平时最是管用。
这年头孝字大如天,只要她拿出这招谁也不敢硬碰硬。
但周安是个异类。
他从小没人教导,有些人情世故根本不放在心上。
“说这些没用,自己看着办!还有,别想着跑,除非再不回来了!”周安抬脚离开了正屋,留下母子俩愣在原地。
周老太太这会真哭了,他知道这小儿子说到做到,只怕老五躲不过去了。
“老五啊,你把钱还给人家吧,要是到里正那说不得得扒层皮啊…”
周老五可怜兮兮,“娘,我哪还有钱啊,儿子现在一个子都拿不出来…”
周老太太闻言一阵肉疼,却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行了,别怕,这钱娘替你还…”
周安回到自己的独立厢房,这里和家里众人的都不一样,更陈旧更破烂一些,是起现在这处房子前的旧房子,墙面都有些倾斜了,上头的茅草黑乎乎的,一到雨天就露雨,潮湿阴暗。
周安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往炕上一躺,锐利的眼睛盯着头顶。
一夜过去,清晨的鸡叫响起,周安便来找周老五。
周老五虽不想去,扭扭捏捏的,但也只能跟在身后。
周安兄弟来到金家院子外,谁都没有说话,周安也不开口喊门。
正巧金玉出来看到两人,把青萝一家叫了出来。
周老五胆子不大,这会完全不敢说话,躲在周安身后。周安丝毫不客气把他拉出来。
“周大叔,对不住,我带我五哥还你们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