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见是这么个情况,眉头也不觉皱了起来:“看来徐家这次是做足了准备哪,早早就已把这些百姓给控制住了,真是好大的威风!”
而其他的县衙官吏,则是一个个面带玩味之色,默然不语。他们可比藺文宾消息要灵通得多了,知道徐家之前所做的准备。而且他们还知道一件更要紧的事情,或许自家这位县尊大人在这位置上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哼,看来你等这是要维护徐家到底了,本官……”蔺知县神色变得很有些难看,正想把手中的底牌打出来,将他们一军,却见一名差役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冲他行礼。
不待对方开口,藺文宾便斥责道:“大胆!你没见本官正在问案么?居然随意跑上堂来,是当本官不能罚你么?”
那差役心头一懔,知道最近县令大人终于有了靠山夺回了些权力,正是要立威的时候,他可不想触这个霉头,赶紧行礼道:“大人息怒,只因有上官驾临,小的才不得不前来禀报!”
“有上官驾临?”藺文宾一听这话,心里便是一沉。
自他到任之后,这华亭县还真没来过几个上司官员呢,即便有来的,也是去的徐家,几乎不可能和他这么个七品县令见面。而今天,居然有上官亲临县衙,若说和徐家没有关系他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正犹豫间,一名身着白鹇补子官服的中年官员便在十多名皂衣差役的护卫下迈着方步走了过来。只一看他这模样打扮,藺文宾便已认出了他的身份,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松江知府袁杰袁大人到了。
只略一迟疑,藺文宾便已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快步迎出堂去,远远地就冲袁杰拱手作礼:“下官藺文宾见过知府大人,不知大人突然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虽然知道来者不善,但双方的地位摆在这儿,该尽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袁杰见了藺文宾,眼中不觉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来。他确实对这个不听话,还喜欢惹事的疯子下属很有些不满,就因为这家伙在此惹恼了徐家,自己才不得不放下府衙那里的公事跑这一趟。
但很快地,他又把神色恢复正常,只是淡淡地一摆手:“蔺知县太客气了,你既然在忙着问案,本官自不会怪你。对了,你这是在问什么案子哪?”
“这个……”藺文宾再次有些迟疑。但看到对方那全无半点妥协的目光后,他只得如实道:“下官刚得知我县内有人巧取豪夺,用手段逼迫百姓们以低价贱卖土地房产。为了给百姓们一个公道,下官自要审问个明白了。”
“哦?竟还有这等事情?若真如蔺知县你所说的,这么做倒也是理所应当了。”袁杰说着,把手一挥,命跟着藺文宾一起出来的县衙众人起身,随后缓步踱进了堂内,正和大马金刀坐在一侧椅子里的杨震来了个四目相对。
袁杰自然知道杨震的身份,见他如此模样,心里不觉有些发紧。锦衣卫可不比寻常官衙,自己还是小心些为好。
但他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倒也不怕杨震,只朝他略一点头,便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既然蔺县令你正在审案,那就继续吧。本官倒也想看看,你是如何问案的。”
“这……”藺文宾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本来他就没法从这些深受徐家威胁的百姓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又多了个知府大人在旁边盯着,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了。
看他一副迟疑的模样,袁杰眯起眼睛看着他道:“怎么,蔺县令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么?还是说,有本官在场,你不好问案哪?”
“下官不敢。”在看了一眼另一边的杨震后,藺文宾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当即重新落座,冲那些百姓道:“那徐家到底是如何强令尔等以低价出售田产的,你们还不从实道来,本官自会为你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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