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拜谢师父。”黄三娘再是一拜,抬起螓首,见一片轻轻烟霞飘起,光芒氤氲,眨眼之间已是去了天中。她觉胸口一阵澎湃,待见天云隐去,心潮仍是激动不已。
玉手一捏阵旗,忽而一阵柔光罩下,她登时一惊,就见已在塔阁之中。这塔阁甚是宽敞明亮,四壁嵌有明珠玉璧,正中一张蒲团,一张桌案,案桌上有一套道袍,袖角绣有莲花。案桌两侧各有一只瑞兽仙鹤铜盖三足香炉,正散发出清清香气。
黄三娘一到杏花山上便就沉迷修行之中,不过是十数日就觉与山间杏木皆是融为一体,心念意动便就是山间诸事。期间,其父母每日上山找寻,她心有不忍现身相见,不论家人如何劝说都是执意留在山间。
黄铁郎夫妇十分无助,只得留下黄四娘与黄杏文二人与黄三娘相伴。又过得半年,他们就是不管其他,就去县衙告状去了,言道有妖道拐了自家女儿去山中。又将之前种种都是详细说了,可是竟是无人相信有这等灵丹,那县官只道他们夫妇失了女儿行踪继而犯了疯病,只是打了几板子就是打发了出去。
不过此言别人不信,而在蓝员外府中一人听了这话就是暴怒非常。蓝员外府中正堂,坐有三人,一五旬男子长须及胸,很是富态,正是蓝员外。又有一个身材高大形容粗犷的浓须男子坐在他下首,便是其独子。
五旬男子目中是惊讶的望着他旁侧一生得二十六七模样,身着白玉锦袍的年轻人,道,“二弟左右不过是当做乡间趣话,不必在意,此是我儿与她无缘。”
谁知那二十六七一拍案桌,霍然站起,怒目道,“好贱婢,也敢欺瞒我蓝氏。”他当下就是冷笑道,“大哥我这前去求道也是学了些许仙道法术,至于这等雕虫小术也是见过不少,只能欺骗那等凡夫俗子。”
蓝员外听了面容一紧,也是心中盛怒,这位二弟唤作蓝章,与他一母同胞,与他感情极深,只是十三岁时路遇一个道人,那道人看重这位二弟根骨,要了去做徒弟。直到日前这位二弟才是回返家中,却是二十六七模样,完全看不出竟是一个知天命之年之人,是故他也是十分相信。
“二弟,你是说那黄三娘耍弄我等?”蓝员外沉哼一声,怒气勃勃。
“阿父,叔父,会否是那妖道使坏,我看那黄三娘极是端庄柔婉,断断做不得此事。”蓝员外之子双眼一瞪,满是不信道。
“孽障,哪里轮得到你说话?”蓝员外刺他一眼,骂道,“听你叔父的即是,若要再为那贱婢多说一句,便打断你的狗腿。”
蓝章斜看一眼,冷然道,“大兄,此事交给小弟就是了,大兄不必管了。”言毕就见一道火红灵光冲起,室中顿时似在火炉一般,蓝员外一个惊声喊出,旋即不住按着胸口惊叹不已。
蓝章驾一道灵光飞去杏花山,在天中远远一看却是并未发现什么异状。他略一犹豫,便将灵光一按落了下去,只是看了片刻正与往山顶去却是一股敷力将他困住。他不由大惊,就要施法却觉浑身法力一丝也是不能调动,当下就是惊恐万分。
这时却见杏花林中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美貌少女,只是神色惊慌,她身侧一个玉雕童子面容清灵。他不由大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老师乃是离火宗长老。”
云肆手中甩出一条长绳一把将其捆住,就是打了个稽首道,“五娘子莫慌,小童需将其带去见老爷。”
半个时辰之后,天中一朵烟岚浮动,霞光聚涌,云沐阳趺坐云岚,看了一眼惊慌失色的蓝章,自语道,“离火宗?”他一番听了下来,才知原来此地唤作南离洲,乃是南海之极,也是妖族祖庭所在。
不过这南离洲分作东南离洲与西南离洲,西南离洲就是妖族祖庭,而东南离洲只是占了南离洲十中之一。不过此地有百兆凡人居住,原本与妖族祖庭接壤定然是无有这般繁盛,妖族也不会容许人道在此兴盛。
可是这东南离洲那是昔年一位人道大能修行之所,在此布下了一百零八座镇妖塔,但凡妖族到此只要功行未至元神都要被打落下去。原本妖族祖庭欲要破了这一百零八座镇妖塔,可是却惊奇发现,这一百零八座镇妖塔与南离洲地脉相连,若要破去便要回了南离洲所有灵脉。
云沐阳略一沉吟,那谢鳌前去天罡别府取镇妖石或许便是要破了这镇妖塔。又是心中想了片刻,便就轻一招手,道,“阿肆,你去讲黄四娘姐弟二人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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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肆应声去了,云沐阳目光望向蓝章,见他瑟缩一团,便就把袖一挥,将其扔下云头,道,“黄三娘乃是贫道弟子,念在你并不知情便就饶你一次,且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