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龙行云这么一说,赶紧的把灯头卸下来,里面果真有一个带子,和一根很长的细线,我把灯头戴在了头上,然后手电筒放在上衣口袋里,这样一来,果真方便多了,至少可以空出两只手来,这使我想起了矿工头上戴的头灯。龙行云看样子早就想好了进陵墓的细节,把所有要准备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这个龙行云可不简单。
收拾好之后,我们准备进这个尘封已久的皇陵,当我们走到被炸开的石门面前,一下子惊呆了,这个石门,我记得当时炸开了一个大洞,可是现在竟然完全打开了,我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我做的那个梦是真的?看着黑洞洞的里面,仿佛有魔鬼随时可能出现,这时龙行云带头往前走,我们跟在后面,那两只爆头的乌龟,依然忠实的守护在门的两旁。
我们走进去,用头上灯照着里面,可惜这个地宫,竟然超出了我们的灯光照射范围,虽然我们的灯光在这样一个暗夜里,照明大打折扣,但是至少也得照七八十米远,可是我们光亮之外,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其实人对黑暗从来都是充满畏惧的,因为黑暗可以隐藏很多可怕的东西。这时我看见我们的灯光照射处,竟然升腾起来浓浓的雾气,这个雾气和我们在褐色山谷中遇到的雾气差不多,灯光所照之处,浓浓的,好像很厚的样子,雾气越积越多,这时从雾气里发出来喊杀的声音,雾气里好像隐藏着许多人,他们随着雾气朝我们奔过来。
平白无故的起了浓雾,忽然又多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关键是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觉到许多人朝我们扑过来,龙行云大叫着不好,然后就朝着雾气里开枪,其他人也开了枪,可是子弹打进雾气里,如同小石子落在水里,子弹撕裂的缝隙很快就被雾气补上,雾气依然不紧不慢的朝着我们推进,从雾气里传来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
我和沉沙,师弟 杨雁清在一起,我们三个人没有枪,于是赶紧把工兵锹拿在手里,随时准备和雾气里的人战斗。这时龙行云他们依然在开着枪,当打完一轮枪的时候,那团雾气已经很近了,他们忙着装子弹,雾气趁着他们装子弹的空就把他们包裹在里面了。
雾气把这些人包裹在里面之后,我就听见他们发出恐怖的尖叫声,然后就看见他们在雾气里跑出来,没命的朝外边跑,就在我们想跑的时候,雾气一下子把我们笼罩进来了,感到雾气里,出奇的冷,这种冷不是冬天里的冷,因为我们山东冬天有时候很冷,我经历过。而这种冷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冷是那种痛彻骨髓的冷,冷的让人浑身打颤。
我们置身于雾气里,周围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这时我看见一队队的人,穿着盔甲,各拿着刀枪,朝着我们走过来,喊杀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我和沉沙都受了伤,此时想跑已经跑不了了。这时沉沙狠狠的说:“东哥我们横竖是个死,我们和这些人拼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 一条英雄好汉。”
人到了那个时候,就什么都不想了,什么家庭亲人,根本都来不及想,一般男人遇到极度危险的事,有两种表现,一种是当一个懦夫,跪地求饶,然而这种人最后不会如意,因为生命掌握在了强者的手里。另一种男人是有血性的男人,一旦血性燃烧起来,就什么都不顾,勇往直前的冲上去,至于死地而后生,我这些年磨砺出坚韧的性格。
我大喊一声:“师弟快跑,我和沉沙跟他们拼了。”
说完我就和沉沙一起冲上去,到了跟前,我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于是举起手里的工兵锹,朝着一个人斜肩带背的劈下去,心想就是一个木头人,也够他受的,如果要是活人的话,可以轻松的劈掉脑袋。但是事情远比我想象的顺利,这一工兵锹劈下去,像没有劈到东西,差点把我晃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一个人,可是我的工兵锹劈上去之后,却像劈到了空气。我看看沉沙,沉沙也是一脸疑惑,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眼前的这群人,一个个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头上的灯照在他们的脸上,一片死亡的灰白色,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他们嘴里喊着杀,一直朝前走,好像对我们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们到了跟前,也没有一点儿反应,我现在心里忽然明白了,这些官兵是这里的守墓人,或者是那些跟着永历皇帝来缅甸的冤魂,我刚才的梦不是梦,进来的这些阴兵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