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驴子没有死,乡镇卫生院简陋的设备救活了他,五个月后二驴子的老婆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孩一生出来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美中不足的是有一只手是残疾,那只手始终没有发育,身上有些隐隐约约的花纹,和黑鱼的花纹一样,村里的老人都说,那个女孩是黑鱼精变得。后来卫生院的人说这是畸形,和黑鱼精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人们坚信这就是二驴子作孽得到的报应。
二驴子的老婆给女儿起名黑妞,为了使二驴子记住这个教训,黑妞比我大十来岁,按辈分我得给她叫姐。我记得她当年很漂亮,只是有一只手始终藏在褂子里。后来黑妞嫁到了枣庄,跟了扒碳的工人。
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他还讲过一个很吓人的事,晓东希望大家原谅这样的叙事方式,我想把这些灵异故事结合起来,有时看着会有些扯,我没有文化,只想把故事讲得更好些,因为晓东喜欢奇闻异事。
当年黑妞姐找了一个枣庄扒碳的工人,真的很荣光,黑姐夫直接从枣庄拉来一大解放煤炭,当时二驴子大爷和大娘乐的合不拢嘴。黑姐夫很健谈,买来一大包糖果,给我们这些小孩子分着吃,黑姐夫把人参牌的香烟,分给在小草碾那里晒太阳的老人,当时人参烟在我们这里就是好烟了。
黑姐夫长得黑瘦黑瘦的,好像想让人一眼就知道自己是扒碳的出身。黑姐夫十分健谈,大家一起拉起呱来,这一拉呱自然就拉到了煤矿上的事。当时我三爷爷说;“他姐夫俺听说这矿井里可不太平,有很多冤死鬼被困在井里上不来,得找替身才能上来对不对、”
黑姐夫一听狠狠的吸了口烟说:“是呀,井里这种事多的是,我当年还遇到过一次,那次差点把我吓死,既然今天各位长辈都想听,我就给大家讲一下,这是五年前的事,我上夜班,我们这些人在井下,一般是两个人一班,一个用洋镐刨,一个用车子往外推碳。我们枣庄地下全都是这样的黑石头,你只要用洋镐刨下来,就能拉出去卖钱。
我那天夜里戴上安全帽,弄亮矿灯,就坐着缆车下井了,当时我们的矿道是150米,和一个日本鬼子的矿道打通了。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当时日本鬼子在枣庄疯狂的开采我们的煤炭。一进矿道就等于进入了黑色的世界,周围的煤炭如同乌金一样,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我和王二一个班,照例是我用洋镐刨,王二推碳,那天不知道王二怎么回事,老是把大块的煤块垒起来。我说;“狗日的王二你干啥哪?垒这个东西干啥?赶快去推碳,不然班长扣你的工资。”
王二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垒,这狗日王二是怎么了,平时就他话多,不管他了,有点口渴,就去班长那边找水喝,走到班长那里,我就说了句;“也不知王二这狗日的怎么了?今天一个屁都不放?”
班长瞪着眼睛看着我。一脸惊讶的说:“什么?王二今天肚子疼,没有上班?”
我当时心里就扑通一下子,心想难道见鬼了不成。这时班长又说:“咱们班今天新来了一个,大概是新来的那个吧?老周你可不要欺负新来的同志,有什么事多教教他。”
我说;“班长你放心好了,俺老周从来不欺负新来的,不像胡传柱,专门欺负新来的。”
说完了我喝了口水,就继续去干活,回头问了那个人一声;“你是新来的吧?”
那个人点了下头,不过我当时就奇怪,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低着头不说话,心想真倒霉,和一个闷葫芦嘴一个班,管他哪,我得继续干活,争取把晚上的任务早点干完。地下的煤层松软,特别好刨,所以我很快就刨了一个洞,回过头一看,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墙,就快垒死了,心中大惊,因为我听老工人说过,煤矿底下有冤死鬼找替身,他会把大块的煤块垒起来,一直到封口。,这样你就会被困在矿道里,直到找到下一个替死鬼,你才能脱身。
我急忙跑过去一看,很快就要封口了,我找到一个煤炭间的缝隙,用矿灯一照,和外面的人四目相对,不、应该是二目,因为外面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眼珠子,就是一个骷髅头,两个黑洞里发出绿油油的光亮,脸上的有一块没一块的腐肉,牙齿狞笑着,显得特别瘆人。
我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当时就觉得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这么倒霉的事怎么就叫我遇到了哪?原来以为这是那些老工人故意吓唬我们的,没想到这是真的。两条腿早已经吓得转了筋,好像不听使唤。最后一想到死,心里是一阵惧怕,但想了想不能就这样死了,怎样也要搏一搏,说不定还有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