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就是为了抢人头(1 / 2)

 与其说是一位顶尖强者,钟安之更像一个学者。

“我有许多兴趣和特长,但打架并不在内,我一向认为杀一两个人并不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转变。”钟安之总会给沈言一种白开水的感觉,他并不冷酷,也不深沉,更不严肃,就是很淡,云淡风轻,冷淡。怪不得黑猫要叫他白开水。

“可墨说你很会打架。”沈言坐在钟安之的对面,大团洁白的云在碧绿的草地上投下淡淡的影。

“这种事很简单,所做的不过是让对方丧失战斗的能力,或者是生命。”

“怎么知道对方水平高低呢?”

“很简单,让全天下的人都依次打一架。”钟安之在面前的的空气中画了一个符号“ann”(上过高中应该都懂)。

“那你觉得自己能排第几?”

“第一。”

“那你为什么还会被关在这儿呢?”

“人生中总是充满惊喜与意外。”

“墨好像能出去。”

“范围很小。”

“为什么?”

“他是守门人。”

“看守你吗?你犯了什么错?”

钟安之不说话,缓缓从空中抽出一把长剑:“我们该上课了。”

“战斗!”

“不,看书。”

“哪有书?”

钟安之并未立刻回答,将手中长剑重重插入某处虚空,钥匙一样转了一圈,然后用力向内推,一股纸张特有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钟安之顺手将长剑拔下轻车熟路地踱了进去:“进来吧。”

沈言向里面探探头,除了门口那一片阳光地带照亮了几个书架外,其余就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怎么还不走?”

“我怕黑。”

“人总是会畏惧未知。”钟安之此时已经走进了黑暗,沈言敏锐的发现钟安之瞳孔周围有一圈发光的光环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这是沈家极少数男性族人的先天特征。

“我还看不清路。”

钟安之顿了一会儿:“我忘了你还不会开眼。”说话间随手打了个响指。

沈言眼前猛然一酸,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当他将眼泪擦干时眼前黑暗全无,一座古色古香宏大到无法形容的书阁展现在他面前:“声控灯?”

“是你开了眼。”

“这是哪?”

“龙渊阁。”

“它里面有什么书?”

“所有书。”

“我还有个问题。”

“问。”

“我不识字。”

钟安之抿了抿嘴:“这很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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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作为一个小朋友可以说很是聪慧,钟安之作为一个绝对不会小红花政策或罚站以及打手心这些教师技能的启蒙老师竟在很短的时间内教会了沈言认大多数字。(墨和黑猫一直很担心钟安之会教出了一个绝七情断六欲的世外小屁孩。)

钟安之可能是个好学者,但他绝不是一个好老师。当沈言识字后,一般来说他的教育政策就是放养,好听点就是道家的无为而治。沈言每天都会徘徊在龙渊阁迷宫般的书架间仰望着自己永远够不到的书然后百无聊赖的让好好先生墨帮他去拿,你能想象的到当年仅八岁的沈言摸到一本《高等数学》心中泛起的惊涛骇浪吗?

不过尽管白开水不是一个好老师,但他的水平明显摆在那,眼界也比外界一些名师要大得多,不时地钟安之也会带几过来给沈言提点一下学习的重点。而钟安之给沈言带来的书也不是什么武学秘籍而是像《灵的本质与特性》这些关乎世界本质的一些东西,他似乎在刻意让沈言回避一些夹杂着个人观点的论述并让他培养一些具有个性化的世界观。

当龙渊的橘树空了大半时,沈言到了九岁的年纪。龙渊似乎只有春天,万物只是保持着郁郁的生机而从不凋零。这时的沈言依旧没有放弃出去的希望但显然沉稳了许多,一举一动开始显露出孩童沉稳的姿态来。这天钟安之这个带着年轻人相貌的成年人望着龙渊为数不多的果树似乎有些感慨,回去便对书堆里的沈言说:“从今日起我先教你武当玄武之学,争取在你饿死之前教会你辟谷之道。”

而沈言睁着儿童特有的懵懂的大眼睛好奇问:“你要是早点教我不就那么紧迫了吗?”

黑暗中传来几声笑声,一双幽蓝色的眼睛亮起:“这个懒鬼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能明天做的事绝不今天做。拖到现在就说明你再不学就真的要饿死了。”

沈言已经对黑猫的神出鬼没习以为常,轻轻将黑猫抱起体贴的抚摸着他光滑的毛发。而黑猫很是受用,这一段时间里也就是他和沈言的关系最为亲密。如果说墨是家长,钟安之是师长,那黑猫无疑就是兄长了。

而钟安之倒也没怎么在意黑猫的揭老底,反倒直接问沈言:“你知道什么是灵吗?”

一年多以来博览群书的沈言自然点头:“万物有灵,灵是万物运行的根本,其本质是一种高等级的能量。”

钟安之不置可否得点了点头:“灵是每个人修行的根本,很多事情在灵的作用下会发生很多其妙的变化。外界一般将修行者自身灵的波动来判定其道行的高低。但要提高自身灵的波动与质量乃是逆天之举,一般的修行者都会用各种修行方式来提高自身的身体本质以期来拥有更强的能力。而其他生灵则不能。而当修行者自身达到一定层次便可吸收天地间的灵来滋养自身——这就是凡世之人所说的辟谷。”

“所以我要修行到辟谷层次?”

“不是,你我很特殊。对一般修行者来说提升灵便是他们所有的目标,但我在长时期的摸索后发现了另一种东西——势。势不属于物质或是能量,它更倾向于一种意志。万物都有势。事实上你凝翼之后“心观”中的的所见所闻所感就是一种很粗浅的势。”

沈言挠了挠头,表示自己接受不了。

钟安之倒也不急,继续循循善诱面前九岁的小男孩:“一株树苗,他的势是生长,但当他长成大树被人砍下被做成一个佛像,那它的势便是传播某个宏达力量的意志与形象。”

沈言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是,这个势确实很玄幻。但它能让我饿不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