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二一度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抖,越揍她越开心,越给她造成损伤,关系就越近。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的是另一番话。
“唔……说是这么说,但列车最重要的技术,魔眼摘除和移植我都不会。没有这点保障,会有多少客人愿意上门谁也不知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不会,那个女人会——她在这方面就是个怪物。我只告诉她一点点基础,她改造出了‘积重魔眼’,现在还不知道研究出了什么夸张的技术。”
莉塔一边抱怨,一边若无其事地爆着橙子的黑历史。
“就算不拿来卖,用来当做武器也很不错。列车的车头装有我设计制作的超级武器‘魔眼大投射’,能够将魔眼作为一次性消费品,发挥出百倍的威力。因为这个能力,斯密蕾蜕了不知道多少次皮,哦呵呵呵呵呵——那个女人跟我要了好多次,我都没给,现在便宜你了。”
“那也得先保住列车。”慎二苦恼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有风险才有收获嘛。”莉塔不怀好意地笑着,“对了,我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如果你失败了,就等着被她烦死吧。斯密蕾,你替我看一会儿,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接着又是一串“哦呵呵呵呵”的夸张笑声,听得慎二很想一发精神爆炸炸过去——这个女神经病!和她相比,橙子的性格真是好太多了。
这时,爱尔奎特再次催促:“呐呐,慎二,还没好吗?”
或许是饿坏了,又或许是猎物反抗的力度并不大,真红,不,是“冰封王座”的攻势越来越猛烈,爱尔奎特拉起的三面防护墙全部报废,已经有部分纸条攀上了车头。
慎二看看失去声息的人形,又看看周围的无数魔眼,心中飞速转过无数念头。
平心而论,一个被打到半残,不得靠吞噬自己的孩子恢复的光杆王座,他还真没放在眼里。有令咒,有真祖之血供魔,就算核心恢复力再强,再能跑,再能藏,真想灭还是能灭掉,无非是暴露底牌的多少——而这,恰恰是慎二担心的。
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一旦暴露,就算罗蕾莱雅铁了心的要护他,都不一定挡得住各种贪婪的目光。她终究只是时钟塔的女王,不是魔术协会的女王,更不是神秘世界的主宰。所以,慎二才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实力,即使是和影武者对敌,说要全力出手,也只局限于能够体术、魔术以及能够暴露诸如金刚左臂,概念摘出之类的能力。
可要保住列车,这些能力远远不够,列车的体积又注定了不能把它收入“小世界”之内。如果列车仍在萝洁安名下,哪怕是橙子的好姬友,他也不会冒着被无数人盯上的风险全力全开。
但现在不同,萝洁安把列车送给了自己,这可是巴瑟梅罗和特兰贝利奥都想觊觎多年的超级大蛋糕。有了这个,间桐家可以瞬间从一个普通的魔术师家族一跃成为顶级豪门。
马克思的《资本论》里有这样一句话:“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应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不仅是资本家,这句话几乎可以适用于任何一种场合——风险和利益的衡量,是从古至今,永不过时的话题。
如果说之前的利益只有百分之五都不到,不值得慎二冒险,那么现在的利润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也许莉塔·萝洁安只是兴之所至,但慎二真的很难拒绝这个诱惑。
伴随着最后一块砝码的压上,心中的天平彻底向一方倾斜,随后,天平敛去,心中只剩下一句话——没办法,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