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止力的走狗?”
慎二懵了。
为什么荒耶宗莲会认为我是抑止力的走狗?
我怎么可能是抑止力的走狗?
硬要说的话,我这样的穿越者应该是世界线的不稳定因素,应该是抑止力,尤其是盖亚的打击对象才对。
“呃,我不是——”
“否认是没用的。”满身是血的荒耶宗莲淡淡地瞥了慎二一眼,“我曾见过和你一样的守护者。”
“听人把话说完行吗。”慎二解除弓刀的魔力之刃,把弹弓重新收纳固定在左臂上,“我真不是抑止力派来的——真是的,你是不是被阿赖耶阻挠的次数太多,产生被害妄想症了。”
“araya?”这一回换荒耶宗莲愣住了,这不是他自己的姓氏吗?
“啊,不是你的姓氏。”慎二露出一个满是嘲讽的笑容,“是抑止力的称呼。我想一想啊,我记得你曾是天台宗的僧人,应该很熟悉阿赖耶识的理论。所有人类意识的最深层都连接到同一个湖,也就是非盖亚论的抑止力——灵长类无意识下一致的意见,这个抑止力的名字呢,就叫阿赖耶了。”
“什…么?”咽下一口气的声音响起。
慎二不顾荒耶宗莲的失神,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冲击性的真实:“很奇怪吧,荒耶宗莲。你的姓跟你视为一生最大敌之物相同。但你自己并不知道,你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没有告诉你,命运真是给你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啊。”
“咳”的一声,荒耶宗莲嘴里喷出血来。有如粉末般的血液没有落到地上,也没有沾到任何地方,就只是这样消失在空气中。
是被命运玩弄的愤怒吗?
又或者是为了这样的矛盾感到悲哀?
还是单纯受到了真实的冲击?
慎二不知道荒耶宗莲的心情,即使看过了《空之境界》,他也始终不曾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
他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从鞋底撞击地面的声音判断,应该是巡夜查房的护士,看来这里是不能待了。
这么想着的慎二一把拉起失神的荒耶,直接跳出了走廊外侧的窗户。
医院供住院病人晒太阳休憩的小庭院中,慎二把荒耶宗莲丢在了一条长椅上,转身就走。
“你不杀我吗?”回过神来的荒耶宗莲叫住了这个他完全捉摸不透的男孩。
“不杀。”慎二停下脚步。
“为了证明你和抑止力无关?”
“不是,为了还恩。”慎二摇头,“不管你对雾绘有什么企图,她能活到今天都是靠你的资助,这是她欠你的。她大概是还不清了,所以我来替她还。”
“这只是伪善。”荒耶宗莲的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悲哀。
这就是丑陋人类的本质,为了掩盖自私自利而衍生的虚伪。
“随你怎么说,我不在乎。”
“理解不能。”
“也没指着你能理解。”
慎二一屁股坐在与荒耶相邻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