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啸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省武警总队医院的高干病房里。身上被抓伤的皮肤，断裂的骨骼都经过了仔细处理。伤痛略微减轻。</p>

眼睛刚一睁开，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冷哼。</p>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p>

闭着眼睛，长舒口气。心里的不甘愤怒，这个时候全化成了一句嗓音沙哑的声音：“叔爷爷，您，您怎么在这儿？”</p>

“哼，你都快被人打死了。再不来，我怕下次会给你收尸。”一个鬓发花白，面如银盘，腰不弯，背不驼，身如铁塔似的黑衣老人背着手，静静站在他的床头。那双眯起的眼睛里精光四射，话语里也有掩藏不住的怒气。</p>

“对不起，我输了。”关啸脸部线条刚硬，完全是成年人的面庞，此时却像个认错的小孩子一样，委屈，羞愤，涨得通红，</p>

“废话，要不躺在这儿的就不是你了。说说吧。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他用的是什么拳架子？”</p>

脑海里又映出那张年轻的脸。关啸咧咧嘴角，挤出一丝夹杂着佩服，羡慕，愤怒等等复杂情绪的苦笑，自嘲道：“他很年轻，今年才高一，估计至少得比我小三四岁。看不出来他的拳法路数，不过，攻击力很强。我的胳膊和肋骨就是被他踢断的。”</p>

“才高一？也就是说把你打伤的那人是个孩子？才十六七岁？”黑衣老人眸光大涨，嘴角微微抽动，嘶地一声，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p>

自己的侄孙什么素质他知道。以二十之龄就练出了明劲，这等根骨悟性在全国来说也可以排得上数，是上上之资。不弱于南方那些武术大省培养出来的后辈人才。可打伤他的那人居然是个孩子，才十六七岁而已，这个年龄就练出了明劲？这怎么可能？</p>

在现今这社会环境下，真的会有如此妖孽？</p>

态度急迫的又问了一句：“那人真的才十六七岁？是个孩子？”</p>

“嗯。”</p>

得到关啸确定的答复。黑衣老人再次忍不住吸口凉气。</p>

强自按下心头的震惊，这个事儿先放下。他又回头捡起了刚才那个话题，目光一凝。手指粗的漆黑眉毛前攒，拧紧，眉头锁成了疙瘩。“还有，你刚才说看不出来他的拳法路数？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被人家打断了骨头，却连对方的功夫架子都看不出来？”</p>

“对不起，叔爷爷。”见黑衣老人面容有些怒气上涌，关啸赶紧解释道：“不是我眼拙，是真的看不出来。我们切磋的时间不长，而且我的攻击招法不奏效，完全是被他压着打。”</p>

“……嗯，那人打伤你之后，说什么了没有？”黑衣老人迟疑了下问道。</p>

“他说北少林的千斤腿以刚猛著称。我修炼不到家，速度不够快，而且攻击力量不足。”</p>

“看出了你的路数，当面指出了你的弱点。而你却对对方一无所知。哼。”</p>

见关啸面色惭红，羞愧不已，黑衣老人也不想把话说得太过，以免引起反效果。随即问道：“这件事你今后打算怎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