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总要有些坚持的东西。”老者笑了笑，然后说道：“这片土地，便就是老夫的坚持，也是整个村子男女老少的坚持；因为这片土地，我们繁衍生息，也因为这片土地……我们，活着。”

“但在即将到来的征战之下，你们的土地，或许终究只会化作焦土，而你的族人，或许会因你今日的决定，而失了性命！”楚天的语气中带着不解，带着焦急；为何而焦急，楚天自己都不知道。而在楚天话音落下之后，村长却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这座村子，你若是知道关于它的历史，或许你便能够懂得老夫。”

楚天沉默，这老者所说的，他不知道。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楚天终究只能在平复了心情之后，轻叹了一声，然后向着这老者一抱拳，缓缓离去。而这一次，楚天的心中却似有些难以言明的感受缓缓滋生——楚天不懂为何一个村子的人都在坚持着什么，即便是在生死面前……一边极有可能是种族灭绝，另一边却只要低头臣服，便能够获得生存下去的资格；但这村子，却选择了前者。

有什么能够比活着更重要呢？楚天不知道，毕竟在楚天的认识里，只要活着，便就有机会来改变这一切。

“这村子的选择，在我看来是如此荒谬，如此荒诞不羁……但，那村长的眼中、搀扶着村长的那中年人眼中，甚至是周围所有妇女、孩童的眼中……却都有着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坚定……”在向众人方向而去的路上，楚天在心中回想着之前的一切，之前整个村子的那种目光，不仅是自己从未见过，甚至就连自己吞噬的那些魂魄的记忆中……也从未见过！终究，楚天只能再次轻叹一声，摆了摆头。

渐渐，楚天走回了之前与众人分开的地方；而秋水乔希等人，也始终未曾离去；当看见楚天之后，一名符修向着楚天摆了摆手。

当楚天走来，乔希等人没有开口询问什么，似乎他们已经知道答案；而楚天也同样没有主动去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众人缓缓离去，向着下一处的势力而去。

渐渐，走在路上，乔希忽然皱起了眉头，看了看身旁的众人，然后看了看秋水，忽然停下脚步问道：“依照我的记忆与族里发下的地图中，此地应该靠近下一处势力了……应该是一处中型的部落，但为何我却隐约感受到了一丝死气？”当乔希话音落下，楚天点了点头——对于死气的感应，楚天比常人要灵敏许多。四周的死气楚天早就有所感应，只不过因为不熟悉南疆，故而在感应到了之后，楚天也只是觉得此地或许本就是如此；而如今，当乔希话音落下之后，楚天也才皱紧眉头，然后徐徐说道：“我也感应到了这股死气，但我的灵识之内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

“灵识在南疆大地，不可靠。”秋水摇了摇头，缓缓蹲下身子，右手拇食二指捻起一小撮泥土，缓缓闭上了双目；好半晌后，秋水双目睁开的刹那，目光猛然落在不远处的一棵巨木根部；走向巨木，绕着巨木的根部看了一圈之后，秋水蹲下轻抚这巨木的根……缓缓闭上了双眼。

好半晌后，秋水闭着双目忽然开口说道：“此地有过杀戮……极残忍的杀戮。”

随着秋水的话音，乔希等人也跟了上去，皱着眉头看着这树根；但却唯有楚天，借助灵识之力发现了这树根之上，有着一丝已经干涸，与树根近乎融为一色的血迹！但，若仅凭这一丝血迹，楚天也无法判断出什么——毕竟在这山林之间，尽管已经冬天，却也存在动物之间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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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秋水不同，秋水属于辰州最为神秘的几脉之一——空间符术的传人，也正因此，秋水有着许多常人所无法知晓的手段能够追溯有限的时光，在自己心中或是脑中再现那已经逝去的部分时光。

当秋水睁开眼后，楚天也明显感觉到其气息稍稍弱了一些。

“此地发生过杀戮，但因我修为原因，无法看清是谁在杀谁，双方又是来自什么势力……”秋水皱着眉说道：“但能够肯定的是，此地如此靠近我们的下一处目的地——那一处中型势力，因此杀人者或是被杀者至少有一方是应该是属于那中型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