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怎么预先就知晓了有人刺杀?”范铮有些疑惑,刺杀这种事情还能预知?
越王允常勉力打起精神,述说了一个故事:
“早在千年之前,游历大陆的神算子蔡文,途径我天越公国,那时尚无这个国家,只有一个会稽城。由于我越国先祖对蔡文的礼遇,临走之前蔡文为先祖卜了一卦,留下一句话‘兽潮袭城,天罚降世,越王身陨,越国大兴’。
先祖不解,问蔡文何意,蔡文解释说,将来这个会稽城小城市会发展成一个国家,并且在某个面临魔兽之潮袭击都城的时候,千年一出的天罚者会在越国现世,带领越国走向繁荣!
这时先祖发现中间那句‘越王身陨’蔡文没有解释,连忙追问,可是蔡文已纵马离去,只留下‘刺杀’两个字。”
虽然在现在如此严肃的境况之下,但范铮还是有些头大,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连千年之后的事情都摸的如此清楚,更让范铮细思甚恐的是,天道宗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人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给现下的他做好了死局……
此刻越王允常看着范铮沉默中有些颤抖的样子,这到底是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了几岁的少年啊,不过他既然身为天罚者,就像自己儿子一样,要背起声名荣誉下所隐藏的责任。
越王允常略微失望的眼神,也就是一闪而逝,他强行支撑起身体来,伸出手来,将儿子拉起,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来,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太子,朕现在有些话要跟你说!”
勾践愣了一下,想要凑了过去,允常却把他按在床边坐下,不让他靠太近,显露出帝王的威严:“朕有几件事情告诉你,你必须牢牢记,。切记不得违背!你只要按照我说地去好好的坐,天越公国就能牢牢掌握!你明白吗?”
看了一眼勾践,看到他点头,越王允常缓缓继续道:
“第一条,遇到越大的事情,就越要镇定!遇事越镇定,干的事情便越大!
第二条,你记住,对于天道宗,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表面上要尊重他们,背后,却要小心提防他们。
第三条,你记住,北疆与天吴公国的战事,你不要去插手,让轩辕右相全权负责。你毕竟年青,打仗的事情,你还说不如他们的。
第四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你必须完全信任范卿!他不仅是天罚者,更是我天越公国的子民,他不仅是苎萝镖局的接班人,更是你的同门师兄弟!朕这辈子,在朝有轩辕将军,在宫内有子修尊师,而范卿,就是你身边的这个人!”
说到这里,越王允常有些疲惫了,他叹了口气:“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说地太多了,你一时领悟不了也没用,你只要牢牢记住这点,至少这几年是不会有大问题地。剩下的,能渡过这几年,你长大了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范铮在一旁听着,越王允常说的这几点,都很有道理,相反的,范铮最重视的,反而是那没有任何实质性指导的第一条!要知道勾践可是要被俘受辱,又卧薪尝胆三年的人,镇定,不管遇到什么事都镇定,就连会稽城被破都要镇定!他这一生,这确实是最重要的事情。
勾践此刻已经擦去了泪痕,低头牢牢默念了几遍,却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壮着胆子:“父王……你告诉了我怎么对付军方,那么……文臣那边呢……”
越王允常瞬间明白,儿子说的文臣,自然是指的是左相宋仕崇了。
他想了想,却也有些苦笑:“宋仕崇这人,我一直在看他,却一直看不太透,不过却有一条,我是能肯定地,就是……他不会反你,他这人,有些狡猾,又有些贪财,不过大体还是知道的,野心或许有一点,但是却不大。”
顿了一下,越王允常却诡异的笑了笑:“如果有一天,你真想对宋仕崇动手,那就交给范卿吧”
这个交待,却让勾践有些茫然,他瞟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范铮,又忍不住看着父亲,愣住了。
“哼,宋仕崇几次想暗杀范卿的事情,我当真不知道么……不过看在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他一个面子。至于面子上地事情,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若来日范卿的身份揭晓了,你们更可以光明正大的杀他!”
想到这里,越王允常摇摇头:“不说了,你只需记住一条,亲轩辕霸天,用宋仕崇,这个‘亲’字和‘用’字,你多花些心思揣摩吧。如果还不明白。私下里,多和范卿商量一下,他虽然年幼,但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不会比你少。我说了,他才是值得你最信任的人!”
范铮一直在旁边听着越王允常给他灌蜜糖,知道这虽然是很明显的拉拢,但在允常的心中,应该是信任他的,不然刚刚也不会说出把宋仕崇交给他杀的话。
他听越王允常说完,单膝跪倒在地,看着面色苍白的越王允常,郑重的说道:
“臣下谢王上信任,定不负王上所托,匡扶新君,扬我天越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