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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支书仿佛不想理他们，这就是派头！主动理商家是错误的，在生意成交之前，买家是爷；成交之后，给了定金或者给了货款后，卖家是爷。这是规律，来支书非常懂得这个规律，不肯破坏规矩。</p>

看了一会儿水管，来支书喝了茶，说：“外面那白色的水管，我们不需要，想要的水管他这里还没看到。”</p>

有一个瘦高个走过来，站在旁边说：“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水管？”</p>

来支书头也不抬地说：“我们要的，你这里没有。”</p>

“你要啥样的？我都能弄到。”瘦高个说。</p>

“你是谁？”来支书问。</p>

“他是我们老板。”旁边一位店员插话说。</p>

“是老板啊！失敬失敬。”尹懋说，他可能看电视剧看多了，学起里面的男一号的语气说起话来。</p>

“在下不是什么老板，只是混口饭吃，混口饭吃而已。”瘦高个儿说。</p>

“老板就是老板，何必谦虚？我是柏松村的村支书。”来支书说。</p>

“哦，是来书记啊，久仰久仰！”瘦高个儿说。</p>

“你们认识？”尹懋问。</p>

“开玩笑，来支书的大名谁不知道？”瘦高个儿说。</p>

“你是珠明水暖店的老板？贵姓啊？”来支书问。</p>

“免贵姓华，名忠虎。我叫华忠虎。”瘦高个儿说。</p>

“哦，原来是华老板啊！早就听说了你的名字，在县里是名人，中了几个大标，赚了不少政府的钱吧？”来支书说。</p>

“承让承让，全靠弟兄们抬庄和捧场，要不是弟兄提拔，我还在做木材生意，哪里有机会翻身呢？”华忠虎说。</p>

“不是吧，你早就有钱了。还装穷？你看你。穿着一身名牌衣服，还叫穷，担心我找你借钱啊？”来支书说。</p>

“在来书记面前，我可不敢装穷。我穿的是职业装。借钱买衣裳。为的是面子。没有好衣裳，怎样跟别人谈生意？人家一看，就害怕了。不敢再谈下去。”华忠虎说。</p>

“哦，是这样的，你是注重包装啊，不会只注重包装吧？”来支书问。</p>

“不是，我本人是要注意穿衣打扮，我卖的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如果不行，我也不会去参加投标会了。打铁需要自身硬，你说是吧？”华忠虎说。</p>

“话是这样说的，实际上只要你和政府关系好，货卖次一点，政府不追究，老百姓不投诉，你就平安无事了。不过，很显然，在山区，管子是靠不住的。质量差的管子，经不起风吹雨打、冰冻暴晒，很快就会变得脆弱不堪。我们村做了好几次水利项目，都以失败告终，实在没有办法。”来支书一脸沮丧地说。</p>

说着话，德志的茶杯渐渐见了底，他喜欢喝茶，这也是吸引他到山区工作的原因之一。</p>

华忠虎说：“小胡，给客人沏茶。”那名叫小胡的年轻女人正在记账，听了华忠虎的吩咐，立马站起来，向他们走过来，从德志手里接过一次性塑料杯，然后拿到饮水机前，打开饮水机，接了水，递给了德志，德志说：“谢谢！”</p>

“不用谢。”德志说。</p>

然后，她问尹懋：“要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