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医生说：“快去呀，现在的床位挺紧张的，去晚了就没了。”</p>

德志妈说：“你去办吧。”</p>

德志赶紧跑去办了入院手续，好在德刚有医疗保险，否则，这次的费用就没有着落了。</p>

德志陪着德刚住院，先观察。德志妈回去拿德刚的换洗衣服。早晨来的时候，本想到医院检查检查，没想到需要住院，这么年轻就住院，似乎有点让人匪夷所思。</p>

德志的姐姐德英跟娘家联系，听说了小弟住院的消息，连忙赶到医院。德英是老师，平时挺忙的。在她父亲健在的时候，回到家，就爱说她二老，像训斥她的学生一样。二老沉默不语，平时老是念叨着女儿回家，可是又怕她回家，回家之后就会对二老劈头盖脸地指责。没想到她的老父亲英年早逝，她还没有尽孝，就没了父亲，良心不安，对娘家感到很愧疚，为了弥补这一遗憾，她就经常打电话给她妈妈，对老人嘘寒问暖的，算是寻求一种平衡。</p>

她看到德刚，问他：“到底什么病？年轻轻的，竟然住院躺在病床上！”</p>

德刚说：“不知道是什么病，医生说是视神经受伤，还在观察。等确诊后才明白。”</p>

德志说：“估计不好治。”</p>

德英问：“现在你感觉怎么样？”</p>

德刚说：“感觉头晕，眼睛看不清楚东西，懒得说话。”</p>

这时候，德志妈进来了，她看上去老了一大截。</p>

德英问：“怎么搞的，怎么会这样呢？”</p>

德志说：“可能是喝酒喝的。酒精中毒就是这个症状。”</p>

德志妈说：“还没确诊，不知道咋得的病。”</p>

德英说：“大弟说的是。极有可能是酒精惹的祸。你昨天喝酒了吗？”</p>

德刚说：“只喝了一点。”</p>

德志妈说：“哪里喝一点？差不多喝完了一瓶。”</p>

德英问：“喝的是什么酒？”</p>

德刚说：“还不是特曲。条件有限，只能喝低档次的白酒了。”</p>

德志说：“白酒的档次越低，掺入的工业酒精就越多，粮食酿制的成分就越少。人的肝脏常年受到酒精的浸泡，可想而知，伤害有多大啊！而中医上讲的，叫肝主目，肝脏受伤，眼睛肯定受伤了。”</p>

德英说：“就你懂得多。别在这里卖弄了。怎么办？入院手续办好了吗？钱够不够？”</p>

德志妈说：“德志刚才已经全办好了，要不，怎么会这么安稳地躺在这里。”</p>

德英说：“那就安心养病吧。我下午还有课。中午你们换着出去吃点饭。我这有一万元钱，先用着，不够了再说。”</p>

德志妈接了钱。说：“德刚有医保，但自己还得出一部分钱。这钱算是暂借的，以后要他还给你。”</p>

德英说：“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什么借不借的。这钱是我给你的，你借给谁我不管。谁借谁还，免得到时候别人有意见。”</p>

德英说完，就走了。</p>

中午，德志让他妈妈出去吃盒饭，德志妈说：“盒饭难吃，又贵。我回家做。做好了喊你。”</p>

德志说：“好吧。”</p>

德志妈刚走，德志的电话响了，看来电显示，是他妻子打来的。</p>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在电话里问。</p>

“我在医院陪护德刚。等妈来了我就回去。”德志回答。</p>

“快点回来。饭都好了。”她在电话里命令道。</p>

“好的。”德志只能这么说。</p>

姚德志想一想不对，妈妈刚回去，等饭做好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妻子已经做好了饭，回去晚了妻子肯定会生气的。想到这里，他立马追出去，看到他妈妈刚准备进电梯，他喊道：“妈，等一等。”</p>

德志妈停住了脚步，电梯门关上了，她问：“啥事？”</p>

德志说：“刚才媳妇打电话来，说饭做好等我回去吃。你看怎么办？”</p>

德志妈说：“那你先回去吃吧，吃完了再来换我。”</p>

德志听了喜出望外，说：“好好，谢谢妈妈！”没想到妈妈这么体贴儿子的苦心。</p>

电梯门打开，姚德志走了进去，</p>

姚德志想骑三轮回家，一摸口袋，“糟糕！”他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