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还不止听解大家说了你几首诗词,老夫还刚收了孙思潮的一份举子考卷,说这税收之事,可也是你写的?”这祝振国的名字最近也在其他地方出现在了黄老爷面前,正是祝振国秋闱时候答的策问卷子被孙思潮转到了黄老爷手里。
祝振国听到关于税务的卷子,当是心头一愣,这孙大人把谁的考卷送给了谁,这祝振国哪里会知道,忙回应道:“学生头前是做了关于税务的策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黄老爷说的那份试卷。”
“想来这开放盐政的事情是你想的,先说说这一郡之地,一年能卖多少盐,又能收多少税?”这黄老爷听了祝振国的话,也知道那份由孙思潮转来的税务策问,八九不离十就是眼前这少年所写。
“回黄老爷,别的郡府学生倒是不知详细,这大江郡盐政事务学生是知道一些,一年这大江郡内所有官私盐货合计能销白银七八十万两,即便十税其一,也能收七八万两白银的盐税。”祝振国听了问,也只有答。
“为何出入如此之大?如今这大江郡一年交的盐税也就不到一万两。”黄老爷倒是真有些震惊了。
祝振国听到这黄老爷随口就能说出这大江郡一年交的盐税一共是多少,心中更是大惊,觉得这黄老爷只怕是这户部大员,亦或是内阁大佬,否则不可能对这税收之事如此清楚,信手拈来。
“回禀黄老爷,私以为,原因有二,一是私盐泛滥,私盐为缘由之首,官盐质量差而价格高,导致民间私盐泛滥,必然导致朝廷盐税遗漏。二是官员腐败,这盐税缺乏管制,地方上小到收税盐丁,大到郡府高层,都可对其随意染指。”祝振国也知道今天这场所是极为私密,自己随意谈论一下众人皆知的症结也是无所谓。
“可有对策?”黄老爷听了祝振国的话语,心中也在盘算,点了点头又问。
“学生试卷中倒是写明了对策,对于私盐泛滥的对策倒是简单,只需开放盐政,让这盐货不再官营,在各地都设置固定盐市,由盐政司管辖。一来便不会再有人铤而走险走私盐货,市面所有盐货就归入官府管辖之下。二来商人竞争之下,盐货价格也会降低,质量也会增加,百姓也收益。既能收到盐税,又有利与百姓,正是绝佳之策。”祝振国如是说了自己的想法,也自吹自擂的了一下。
“办法倒是不错,却是还要商议一番,自古食盐官营是为了增加税收,却是没有想到到了如今却是收不上税了。”黄老爷感叹道。
其实食盐官营确实是为国家增加收入的办法,只是到了如今大华,官府管控力太差,已经控制不住私盐泛滥了,为了增加盐税,反倒只能放开盐政。
就是放开,也还有很多实际问题要处理,一是什么人有资格卖盐,二是如何进行市场有效管理。第一条倒是好说,第二条祝振国也出了主意,便是进行集中盐市,食盐只能在一个地方卖,这样官府管控起来倒是简单多了。
“那官员腐败问题呢?”这黄老爷思前想后觉得祝振国说的还是有理,却又接着问道。
祝振国倒是好奇,是多大的高官,开口就要谈官员腐败问题,莫不是这内阁首辅大臣,只是这首辅大人也不姓黄,而是姓朱,朱廷长。
祝振国倒是谈得兴起,也是人生第一次能有这种机会在一个朝廷大佬面前侃侃而谈,直言就说:“学生以为,乱世当用重典!”
祝振国此话一出,黄老爷面色大变,手掌往桌上一拍,桌上的茶水杯子都被震翻,怒道:“大胆!”
祝振国也是吓了一跳,不知哪里说错了话,连忙低头不语,静观其变。
却是祝振国不知,这黄老爷哪里是什么户部大员,内阁学士,这黄老爷就是大华承平皇帝夏祯。
祝振国用“乱世”一词来描绘现在的大华,岂不是大胆,真真是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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