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终结便是火种源的破碎,就是再坚硬的东西,经过双方大能力者无数年的你争我夺,不碎才没天理。它有多大,李洋不好比划,跟那个机器人领一样高,体积巨大。
它破碎的时候,场面十分壮美,像一颗钻石,从内部裂开,成为无数份,像烟花似的化成一道道闪光四下飞散,飞向茫茫宇宙。
梦结束,他便醒了。
李洋坐在地上,有些愣神。他摸着被血浸湿的衣服,心里拨凉拨凉的,要流多少血才能有这个效果,他一个壮男可不要因此落下贫血的病根才好。
一看手机,都快临晨三点了。李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动作缓慢,起来后头还一阵眩晕。
‘完了,完了,这要吃多少东西,吸收多少营养才能补得回来呀!’他先是庆幸死里逃生,再一想要把身体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可能几个月都要大吃大喝,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爽快,心疼是因为要花不少钱,爽快则是他节衣缩食很久没有畅开肚皮吃了。
赶快回吧,什么事儿以后再说。三更半夜的,满身是血在外面游荡,你说你没事,谁信呐,万一被有关部门抓到,非关个十天半个月不可。
顺利地回到住处,李洋轻手轻脚地关好门,靠在门背上松了口气,回来的路上一切顺利,他希望今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才好。
脱下被血浸湿的衣服,把它藏好。简单地洗个澡,李洋忽然觉得很困顿,钻到被窝里就睡过去了。
“哎,起来,不上班了。”感觉有人在推他,李洋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去,原来是室友王亮。这家伙又矮又胖,戴着眼镜,中分头,一米七零,个子刚好达标。他是干内贸的,为人十分和气,好说话,要不然以李洋在公司里被人欺负的地位,怎么可能跟他同租一套房子。
“王哥,昨晚上受了风寒,你给我请天假呗。”李洋想从床上起来,可是昨夜失血过多,身体确实虚的可以。全身酥软,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请假是最下策,他也是不得以呀。
“你昨晚上干嘛去了?我十二点半睡的,见你的门还从外面锁着,不会是有艳遇昨夜操劳过度吧。看你这小身板儿,虚的,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走。”王亮说着风凉话,反复打量他几眼,有些为难地说,
“假我可以给你去请,可成不成,我没谱。你也知道,你老大那人,就是个催命的黄世仁,尖酸刻薄出了名的,你的假八成要黄。看你这状态确实不行,我去给你说道说道,就是不成,你也能多睡一会儿不是?”
“多谢王哥,晚上我请你吃饭,好的,三百块起价。”李洋打了个哈欠,千恩万谢地之后许下承诺。
三百块大洋,能吃什么?简单点儿说,四菜一汤,还是家常菜。如今物价稳定,但只要跟吃有关的,价格一直下不来。十几年前,三百块能搞一桌子好菜,现在只剩下三成的效力。
王亮走后,李洋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听到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把手伸出去摸了老半天,才把手机捞到手,幸好来电铃音契而不舍地响个不消停,不然李洋一定听不到。
“你好,主管,我昨晚上着了风寒,全身不舒服,要请一天假,你看,”一看号码,是韩主管打过来的,李洋一个机灵,打起精神准备应付电话那头儿的考验。
一开口便把事情说清楚,只有这样才有机会。
可这次不管用,手机听筒里传出的咆哮隔老远都能听清,“请假?公司就你一个网管,你请假出了问题谁来解决?全身不舒服是吧,十五分钟后见不到人,你就不用来了,到时候让你舒服个够。”
听到啪的电话挂断的声音,李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就是生活。
“你要是能分清哪些电话该响,哪些电话一响就断电该多好?你不够智能啊。”李洋被骂的狗血淋头,又被威胁的全身冷,心头的火无处泄,只得把手里破旧的手机狠狠地扔在床上。
“领,在下听从你的召唤,以后来电一定先问过您的意思。”一道机械的声音在李洋的耳边炸响,骇的他死死地盯着声音出的地方,他手机正落在那里。
叽叽的几个响动,躺在床上的手机竟活了过来。一阵复杂的组合,它变成一付人形模样,幽蓝的眼睛盯着李洋,让他当场处于石化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