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每人一颗投掷弹，目标，最前面的神力军。”文璋见状，立即改变了战术。对于投掷弹的使用，我事先有过交代，要尽量省点用，毕竟数量不多，加上刚刚运到的，整个大营中也只有不到五千颗。</p>

一百颗投掷弹相继在元军前沿炸开，这下立即将其防御阵型打乱，随后便被火枪一阵乱扫，顿时令元军死伤无数。远处的骑射手又时不时地被火炮压制，无法做到及时支援。</p>

稍稍靠后的吴松含得到文璋的示意，急忙率领一千余名弓箭手，以抛射的方式射出一轮轮羽箭。这种群攻的射击方法也让元军损失不少，正前方有火枪，上方有羽箭，一下变得狼狈不堪。</p>

前排神力军的倒下，让元军第一次进攻的速度稍稍放缓，不过，还没等护栏上的御林军松口气，后面的神力军又结成新的阵势，向前冲来。</p>

我边看边道：“元军的这一次攻击看起来很坚决。”</p>

“是啊，哥。”方灵道，“忽必烈这是孤注一掷，不破不休。”</p>

在三十门火炮的轮番轰击下，蒙古的骑射军基本上起不了什么作用，伴随着每一轮的爆炸声，总有不少人落马坠地，但因为没有接到退兵的命令，军纪森严的蒙古骑军只能坚持下去。趁着火炮发射的空隙，偶尔射出一轮羽箭，由于形不成箭雨，威力也就小了许多。而神力军结成的阵势多少还是有点用，将士的伤亡率较上次降低了不少，这一点也是元军针对防御火枪的一次重大改进。</p>

元军一次比一次接近灌子滩大营，尽管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但也让御林军消耗了数百颗投掷弹。</p>

不过，神力军的数量终究有限，这些大力士们几乎都是天生神力，阵亡一个就少一个。渐渐地，越来越多的蒙古刀盾军开始暴露在大营前，成为了御林军枪手的活靶子。</p>

三层护栏上的火枪手不停地点火，发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p>

大营外数十米的范围内，元军士兵倒下一批，接着又冲上来一批，简直就是锲而不舍，用“英勇顽强”来形容这些元军将士丝毫不为过。</p>

这时，只见又一批刀盾手从后面冲了上来，这批人虽然穿着同样的元军军服，但个个身手敏捷，似乎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刀盾手。这群士兵冲到前面后，弃掉手中的小型盾牌，同时捡起神力军掉在地上的巨盾，虽然没有人能够手持双盾，但两人一组，一人持盾向前，一人持盾向上，瞬间又构成了一个个防御阵。</p>

袁棘言道：“刚刚冲上来的这批刀盾手虽然没有神力军将士的力量大，但对于力量的掌握却是更胜一筹，显见是有武功底子的。”</p>

“那就不是普通的元军士兵了。”</p>

袁棘颇为肯定道：“陛下，很有可能。”袁棘的判断毫无差错，这批数百人的刀盾手乃是蒙古的怯薛军。尽管北方人身材普遍强于南方人，但也不可能有很多的大力士。</p>

在征得忽必烈的同意后，阿术和伯颜制定了出动怯薛的计划。</p>

数百怯薛以巨盾为掩护，带领大批步军冲向大营，距离一点一点地缩短。被大盾所遮掩，火枪手的射击目标又开始出现了盲点，在元军距离二十多米处，谢道临下令，位于中、上层的火枪手对准稍远处的元军射击，位于下层的御林军在文璋的指挥下，又一次扔出了投掷弹。</p>

“轰、轰。”投掷弹的爆炸声在大营前响起，将最前面的巨盾防御阵炸得支离破碎。几乎就在投掷弹爆炸的同时，护栏下层的火枪手扣动了扳机，数千支火枪平射而出，顿时将前面的元军打成了马蜂窝。</p>

在这次进攻中，有一小部分怯薛军将士无意中发现，在和投掷弹接触的瞬间，如果提前一步，是有机会将投掷弹用盾牌弹开的。然而，投掷弹并非只有一颗，这颗被弹出，那颗却又爆炸了，而且，御林军将士在投掷时，已经基本上算好了爆炸的时间，这种批量性的投掷就让元军士卒很难抵御了。</p>

不过，对于如何防御火器，元军也是一次比一次有经验。</p>

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尽管灌子滩前的元军死伤无数，但忽必烈丝毫没有退兵之意。这时，一直无言的印天涯看了看剩下的骑射军，突然说道：“大汗，南朝火炮的发射间隔逐渐增大，我军的弓箭手当很快有用了。”</p>

忽必烈道：“恩，神尊所言不差，阿老瓦丁及其子富谋只就南朝的火炮进行过研究，认为炮管的耐热度是有限的，最多再过一刻，南朝的火炮就需要歇息至少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就是我军的机会。”</p>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印天涯道：“大汗，南朝的火炮基本上停止了。”</p>

“恩，伯颜，传令骑射军，全力射击。”</p>

“是，皇上。”伯颜双腿一夹，纵马上前，亲自指挥骑射军，向灌子滩大营射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