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p>

“你先回东面营地，以防随州军，按照真金大人的指示，不可轻易出击。”</p>

“是，大帅，末将尊令。”</p>

“砲营尼可洛将军，你先来说说襄阳军火炮的情况。”</p>

“是，大帅。”坐在最后面的元军前沿砲营最高指挥官尼可洛起身道，“大帅，各位将军，今日一早，我砲营和往日一样，继续向襄阳城东抛掷石块。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襄阳城城墙内发出数声巨响，随后，五发炮弹落在了我军抛石机阵中，并发生了爆炸，就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城墙上又是一阵巨响，大约也是五发炮弹吧，又在阵中炸开。经事后清点，我军的抛石机有八架报废，三架需要大修，另外六架需要做常规修理，我军砲手阵亡十二人，伤二十七人。”</p>

伯颜问道：“尼可洛，你确定是火药引起的爆炸，而不是其它什么的？”</p>

“回将军，绝对是火药，末将师从阿老瓦丁，虽然不如大师兄亦思马因有能耐，但对以火药为引的火炮也是颇有研究，末将认为，襄阳宋军使用的绝对是火炮，而不是我军的火砲。现场的灰烬中还有不少火药的残骸，将军可以派人去看看。”</p>

伯颜道：“不必了，尼可洛。当年我朝在消灭金国时，金人就曾经使用过类似的火炮，看来南朝是将其发扬光大了。尼可洛，辛苦了，坐吧。”</p>

“谢副帅。”犹自惊魂未定的尼可洛谢过后，坐了下来。</p>

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各位大将军，阿术笑笑：“各位，今日一仗，我军的目地就是要弄清南朝火枪的情况，现在大家都清楚了吧，这一仗我军和南朝算是打成平手，而且还知道了南朝拥有火炮一事，这就是说，我军终于知道了南朝所谓的依托，如此以来，只要我军可以想出应对策略，就能做到知己知彼，战无不胜了。”</p>

“不错。“伯颜接着道，”大帅说得对，各位将军，今日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吧，号称南朝第一精锐的破虏军和我怯薛将士也只能打成平手，这还是在我军失去先机的情况下，即便加上襄阳城里的黑炭团，南朝的精锐也就在六千人左右，而我朝的怯薛足有三万之多，从两军战斗力看，我军明显占有优势。今天，南朝军队的最后一张底牌已经揭晓，接下来只要破解了对方的火器，我军就会重新占据主动。大家群策群力，一起议议吧。”</p>

一众将领似乎都还沉浸在回忆中，谁也没有说话。阿术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本帅就先来抛砖引玉。各位将军，南朝的火枪虽然看上去很有威力，但你们仔细想想，在他们的火枪射出四轮后，我军有多少伤亡？”</p>

张弘范似乎明白了阿术之意，说道：“大帅，如果不是我们的战马受惊，或者受伤，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伤亡的，末将当时观察过，对方的火枪射不穿我军的铁制盾牌，只是因为其声音极大，又是平射我军的马匹，这才导致了我军战马失控，使我方乱了阵脚，从受伤的战马来看，宋军的火枪和普通的弓箭也没有多少区别。”</p>

阿刺罕也道：“好像是的，我军的伤亡大多是在撤退中，以及和南朝骑军战斗时出现的，下次要是再遇到南朝的御林军，我军只要堵住战马的耳朵即可。”</p>

阿术赞了一句：“阿刺罕，这是个好主意。”</p>

忽刺道：“大帅，末将认为，火枪既然和弓箭类似，那下次遇敌时，只要我军先下为，便能以弓箭将其压制住。”</p>

“忽刺将军，这点提议也很不错。”</p>

阿术以在火枪射击时死亡率很低为由，将众人的信心重新收拾回来。</p>

在座的元军将领你一句我一句，渐渐地，脸上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p>

真金道：“各位将军，皇上曾经说过，决定战争胜败的不是武器装备有多么精良，城池多么坚固，而是在于人的能动性，南朝的火枪尽管有其独特的优点，但只要我军第二次、第三次遇到，就可以应对自如了。”</p>

“监军大人说得是。”阿术道，“有关火枪一事，本帅会尽快上报皇上，请皇上再支援我军一部分铁制盾牌，同时，你们回去后，要将我等分析的情况告诉将士，让他们清楚，火枪不过如此。好了，下面再来议议襄阳军的火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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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没有亲身体会过火炮威力的将领来说，在讨论火炮时，似乎轻松了很多。</p>

想象，完全的想象，最终当然不会有结果的。</p>

伯颜提议道：“大帅，以伯颜之见，还是先去现场，等看完南朝火炮轰击的痕迹看，再行商议。”</p>

阿术想了想道：“好，尼可洛，带我们去看看。”</p>

抛石机部队已经回撤到距离城墙约三百米处，也就是位于元军最前沿的基地内。阿术带着众将领查看了被火炮击毁的抛石机和阵亡将士的尸体，并走到现场附近，远远地看了看地面上数个被火炮炸成的窟窿。</p>

除了真金以外，这些将领无一不是高手，从被炸的痕迹就能看出，南朝火炮所造成的伤害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范围。</p>

如果说火枪还能破解，那么火炮，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