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原本的营帐中,有一个细小的折纸,赫然是一条小蛇的模样,不是陈止的十二生肖折纸又是什么?
这折纸正是跟着之前,派出去给拓跋郁律传话的商贾身上,抵达的此处,不过草原气候不比他处,又有许多波折,这个折纸的身上,已经能看到有污损之处。
现在,获得了消息便传递回去,随后这小蛇一路穿行,朝着营帐一角移动过去,很快就落到了一匹马上,钻进了马鞍之中。
又过了一阵子,便有骑手过来,翻身上马,与其他几人结伴而行,直奔东边而去,他们正是被拓跋郁律派去,往宇文部鲜卑打探消息的。
这些变化,自然都是经过陈止的操作,也让他及时的得到了消息。
“巳蛇去往宇文部,加上我放在何经车上的午马,待他们接近了这两部高层,隐藏起来,便可以源源不绝的传来消息,这宇文与慕容两部鲜卑,既入我眼,再找一个借口,再和拓跋鲜卑联系,放置一个折纸,那么几个主要的鲜卑部落,就都有眼线了,只是这也是权宜之计,折纸毕竟不够坚韧,那巳蛇已经有损毁的迹象了,恐怕难以持久,现在派出折纸,为的是搜集战报,综合消息,制定策略,但也不能太过大意,必须尽快将培训出来的探子、眼线派出去,配合折纸的消息,将情报网络的架子搭起来,以后就可以摆脱对折纸的依赖了。”
关于谍报人员的训练,陈止在抵达北地之后就吩咐下去了,而且是交给苏辽处理的,他的这名幕僚,资历不浅,经验也丰富,很快就有了动作,中间虽然前往洛阳,为陈止的计划服务,但在走之前,那谍报人员的训练都已经布置好了,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
几日之前,几名简单掌握技巧的探子,已经被陈止派出去了,但他们最多只是潜伏进去,还来不及传回消息,而且这么短的时间,陈止也不指望他们能在战乱兴起之后,传回有用的信息。
“战乱一起,北地混乱,正是人员变动巨大的时候,将探子在这个时候派出去,可以迅速的潜伏下来,配合折纸情报,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取得一定的成果,等战乱平息,各自归位,他们也就有了价值,这是为未来布局,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这念头落下,陈止很快就将苏辽唤来,就谍报网络方面交代了一番之后,又道:“这两天,城中的世家,可能会有动作,不甚太平,但凡有作乱者,或者挑拨者,一经发现,一概打压下去,概不服从者,可以直接捉拿,尤其是武丁所处,更不能让这些世家背地里行事,若有事端,便是用血性手段,也得及时止住!”
苏辽却被陈止的这番交代所惊,不由道:“这般高压之法,恐怕要不了多久,世家就要有反弹,到时候各家同进同退,就算分化瓦解,也要耗费心力,而且说不定还有疏漏。”
“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反弹了,”陈止神色郑重,看的苏辽心中一紧,“立刻就要做好准备,因为已经有一个鲜卑小族南下了,很有可能会惊扰代郡、代县周围,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世家根本没有心思再想其他了。”
“有小族南下?”苏辽半信半疑,但想到这几日陈止透露的消息,都不是无中生有,再看对方表情,就信了几分,“那可如何是好?咱们这武丁可还没有操练完毕,更何况,主上不是还要沙场演武?”
陈止则道:“所谓演武,本就是借口罢了,为的就是调动武丁,等他们演武之日,也就是成了建制,可以为战了!到时候我会传授他们战阵之法,以备武需。”
“临时传授,哪里行得通,他们也记不住啊!”苏辽的脑袋一阵大,但也知道,事发突然,本来这事就没有多少处理时间,而代郡的战争准备也着实有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止不管其他,眉头一皱道:“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必须要尽快解决。”
苏辽一听,就是一惊,赶紧追问道:“何事?”
“我让乔行南下,除了收集造纸所需,以及一些兵甲器刃之外,还让他搜集草药,毕竟战阵若生,伤病在所难免,只有提前做好准备,方可减少影响,代郡虽已储藏了一些,但数目不多,要等他来补充。”
乔行,就是陈梓的字,陈梓奉命南下,路过洛阳,参与了通典扬名之后,再次去履行自身之命,至今还未回来。
当今之事,交通条件恶劣,这一南一北,一去一回,多长时间都有可能,更不要说陈梓还要带着车队,诸多箱子。
“要等乔行回来啊。”苏辽也意识到问题所在,眉头紧锁。
正在这时,陈舵忽然过来,说门外有人求见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