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跟着来了。”顾洛川发现身后的夏多。</p>

“嗯，不放心你。”夏多微笑，其实她比顾洛川醒得早，顾洛川喝的牛nǎi还是她热的。</p>

“我不会乱跑的，就是讨厌病房的空气。”顾洛川深呼吸，“帮我一起做个秋千吧？”</p>

“嗯！”夏多欣然答应。</p>

顾洛川选了城堡外的森林，那儿有很古老的树，藤蔓像爬山虎一样，他用刀割掉最粗的几根，然后从城堡里抱来一捆尼龙绳跟几块看起来很不错的木板。</p>

尼龙绳和浸过水的藤蔓绑在榕树最粗的树枝上，那足有一个chéng rén的宽度，木板上钉上钉子和藤蔓捆在一起，顾洛川再仔细用刀刮去上面的木屑。</p>

“第一次做还不错嘛。”夏多马上坐了上去，她蹬起脚，秋千开始荡漾，过腰的马尾飞舞得像jīng灵。</p>

“我父亲很喜欢玩秋千，不过我没和他玩过，但我想我会为我做最好的秋千。”顾洛川则躺在草地上，享受早晨即逝的清风和这座城堡迎来的阳光，他湛蓝的眼眸比蓝天更蓝上一层。</p>

“可是……”夏多停了下来。</p>

“可是我永远也没有机会了对不对？我永远只能从那本rì记里看到他们，看着他们曾经幸福的生活，但没有我的位置，那只是他们的记忆，不是……我们的啊。”顾洛川忽然哽咽起来，他声音越来越，他在竭力止住声音，怕让夏多知道他想哭。</p>

这个和尤利斯战斗到底的男子汉都没有哭泣，却在一个花园里，却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差哭成泪人。</p>

“可你也有了新的记忆啦，跟我们的记忆。”夏多，她又觉得不恰当，就补充:“虽然叶谊他们归叶谊他们，终究不能代替你父母……不过，也是很好的记忆啊。”</p>

“也对……”顾洛川声。他坐立，从怀中掏出一块略长的布，解开，是那把断了半截的村雨。</p>

顾洛川把村雨放在头上，任由阳光滋润破损的刀身，他看到纹路熟悉的刀把，他看到仅剩半截的刀刃还反shè着银光，他还看到了过去的自己。</p>

那个自己曾睁着朱红的双眼，血气像风一样汇聚在刀刃上，村雨诡异地沸腾起来，前所未有地渴望血液。这把刀一瞬之间化身恶魔的爪牙，带走了很多吸血鬼的xìng命，但潜意识里那个声音还在不够。</p>

然后那个自己，像现在这把村雨一样，被叶谊一击斩成两半了。</p>

顾洛川用额头碰了下刀把，他很想谢谢这把刀，在岳叔离开自己的几年时间里只有它对自己不离不弃，当初岳叔过刀应该成为自己的朋友，不过不要被刀的戾气歪了自己。</p>

“那么，朋友，我把你留在我父亲身边吧。”顾洛川起身，把这把村雨安静地放在树底下，刀身被草尖淹没，像安息的挚友，也像把另一个自己给彻底埋葬。</p>

“再见了哦，顾洛川。”顾洛川在对村雨话，刀刃明亮如镜，刀刃上的顾洛川也在冲他微笑。</p>

“走吧，夏多，他们也该起床了。”顾洛川回头微笑。</p>

“嗯。”夏多像个女孩一样从秋千上下来，跟在顾洛川身后。</p>

两天之后。</p>

从伦敦飞往中国的航班起飞，白sè的民航机在跑道上启动，滑轮滑行并逐渐远离地面，这只巨兽从地面上张开翅膀，逆着气流翱翔。</p>

机场接机厅里，一群穿着银sè制服的人格外显眼，连国家防暴队都畏惧的新式装备被他们抗在身上，斗篷上白sè的十字架象征着无与伦比的正义。这群家伙中间站着一个女孩和灰sè大衣的老人。</p>

“安，我们在中国也建立个分部呦？我去守着！”玛尔法含着波板糖，意志坚定地对乌帕里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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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不任xìng的吗？”乌帕里安对这个要求很为难。</p>

“你不是也随我的呦？”玛尔法委屈状。</p>

“好了好了……起来，我以为你会跟着他去的。”乌帕里安扭头对夏多。</p>

“是很想啦，可惜我在这儿还有很多事没做，况且他也得自己去闯啦。”夏多也穿着十字军的衣服，白sè军帽下的她脸sè红润，“岳叔，你呢？”</p>

一身灰衣的岳叔抽了几口老烟，烟气袅袅，不过他看到机场人员不怀好意地朝他看过来他也赶紧灭掉了，“这孩子还需要我了么？会的都尽数教给他了，倒是要我去接任盟主这个决定是谁想出来的？”他眼神犀利地打量身后这些人，每个人都转过身回避他的目光，玛尔法却溜到最后咬碎最后一口糖快块。</p>

“就知道是你！我不能参与战斗了还要我这副老骨头坐在办公室里么？”岳叔气得胡子挺直，“我可是计划好去巴西度假的！”</p>

“您老不是挺健壮的呦？”玛尔法坏笑。</p>

……</p>

机舱里的叶谊正靠着钟直敏肩膀睡得很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