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挑唆(1 / 2)

 “很可惜,或许就是因为波旬能做到常人不能为之事,我才会十分排斥与你们同路。”</p>

“此话是为何意?”</p>

“如果波旬智体懂得物种多样性,对人类生存的意义的话,我想这个问题就没必要问出来。”</p>

除了对冥冥中的天命有所敬畏,闻人然本质上就是一个无神论者。这并不是闻人然否认星云河内的波旬,抑或六天之界那几位创世古神的客观存在。</p>

而是说,闻人然内心只信真仰理,并不对三教、乃至任何一种教派存有一点一滴的信仰。</p>

“苦境没有生物这门学科,我要和你比口才,想必也是自取其辱,干脆就省下解释的废言了。而我要说得只是,对于人类来说,物质上有多样性、差异性的必要,思维不也是同样?”</p>

“嗯,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彩。这一点,正是欲界与那班伪佛之不同。”</p>

搞传销顺口贬低对手都成为本能了么?闻人然对此不置可否,直接朝着正题而去:“欲界教义之下,常人思维皆被紧密束缚限制。就算欲界能一统苦境,那个‘我’字迟早有一天,将失去存在的必要。更甚者,一个人如果连喜怒哀乐都不能自行控制,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p>

“欲界并不禁欲。”</p>

“只是不禁波旬教宗能够容忍的**吧?一个人的霸权主义可谈不上自由多样。”</p>

“自由与权利的冲突,很老套的论点了,吾已不屑辩之。世上从无绝对的自由。哈,如果欲界掌控苦境是错,素还真等人所推崇的天下大同,便有实现的可能了么?那种所谓相互友爱、人无等差的世界,一样也只是温和的末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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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达厉声反驳道:“闻人然,你方才所说,等同于一样否定了素还真等人的追求。”</p>

“没错,天下大同的乌托邦,我确实从来没有那种奢望。不过我偏向一页书前辈,并不意味我非要认可他们的誓愿吧?”</p>

“既然如此,按你所言,他们的目标与欲界的宗旨,一样终无成就的可能,你又为何执着于欲界与正道立场的差别呢?”</p>

“很简单。同样实现不了愿景,那就看过程的差别不就结了?一页书前辈他们是在做好事,但欲界却是一直在做歹毒残忍的坏事,该怎样选择岂非显而易见?”</p>

厘清了脑中所想,闻人然愈说愈是顺口,反问作结:“两面一比较,我又何必偏向手段残恶的一方,使得自己难受不悦呢?”</p>

“……看来你是不会妥协了。”</p>

“人总要持正自己的本心。”</p>

声落四周突显诡异的寂静,唯有风卷着稀微的尘砂,倒灌入星云河破口,证明方才发生一切非虚。</p>

许久之后,无端使人心慌的可怖沉静,忽被女童稚嫩之声打破:“阿爹,你怎么一直不说话?”</p>

“刚刚我在想怎么才能把洞补起来。”</p>

“补起来的恶化,那是不是见不到大姑姑了?”</p>

“她今天心情不好,以后还会有机会,不用着急。”</p>

随口胡扯了一句,闻人然觉得迷达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动什么心思,便准备离开矗天壁范围。</p>

然而刚准备带着女儿离开,倏见星云河内中一条魔像巨臂伸出,似要撑开镜裂破洞。扑面尘砂之中,又现一块血红宝石,轻若飞羽飘飘而落,朝着闻人然立身之处而来。</p>

眼看着宝石目标似在女童,闻人然顿时眉头一紧将之截阻下来:“迷达你要做什么?”</p>

“哼,大惊小怪。波旬要针对她下手,再出之日犹然未迟。晚辈初回的见面礼,你不敢收下吗?”</p>

仔仔细细研究了许久,却是不曾发现这块石头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闻人然便先将之纳入怀中,问道:“你下来的那一天,我肯定把这块石头扔掉。”</p>

“不过是教众呈献取悦的一块奇石而已,闻人然你未免紧张过头了。”</p>

“如果是大姐或者阎达来说的话,或许我会相信。而你,在我这的信用是负数。”</p>

“你大可将之抛却,吾又不曾阻止。”</p>

收下有什么不敢?大不了把它彻底玩坏!闻人然眼神一定问道:“能用来铸剑吗?”</p>

“妙用由你自行参透。”</p>

跟这边玩神秘?闻人然脑筋一转,意有所指地叹气道:“唉,我这人不喜欢吃亏,但也不愿意让别人吃亏。迷达你这么客气,我怎么好意思不回报?”</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