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阿尔萨斯和洛林(2 / 2)

玛丽中间醒了几次,看诺阿伊伯爵夫人,都坐在那里似乎没有动过,她也不管她,继续睡去,直到大约六点钟,才被女教管彻底唤醒。

“殿下大概是真累了,”诺阿伊伯爵夫人仍是面无表情的,“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参加欢迎宴会了,请您在宴会上保持好仪态,即使再累,也不能表现出来。”

玛丽开始懒得理睬她了,也不说话,任凭女教管唤来那些侍女们给她整装,随后,诺阿伊伯爵夫人领着她去宴会大厅。

整个晚宴乏善可陈,玛丽只是略坐了坐,吃了点儿东西做样子,只用了不到一小时,诺阿伊伯爵夫人便以她旅途劳累为借口,领着她提前退席了。市政厅之外也很热闹,平民们似乎正抓紧了这机会来狂欢一场,可惜,玛丽只听到了远远传过来的喧哗声,她是不可能去亲身体验的了。

玛丽只得早早睡觉,不过,这好歹保证她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得以第二天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爬起来,告诉女教管,她想要去做一场弥撒。

各位读者自然知道玛丽是不会转性的,然而,作者需要提醒大家的,是那时代欧洲的教堂,特别是比较大的有社会影响力的教堂,却不是像当今那样被当作旅游景点人人都可以参观的,因而,我们的玛丽若是想要去参观一下有名的斯特拉斯堡主教座堂,还是需要假借一下宗教的名义了。

斯特拉斯堡主教座堂,曾经在相当长一段历史时期里,拥有整个欧洲最高的尖塔,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吸引玛丽去参观一下了。但她也知道,历史上的那位断头艳后,在同样的时间和地点,也去做了这样一场弥撒,当然,她应该是怀着对宗教的虔诚去的,而她在大教堂,却遇到了若干年后把她推入项链事件的泥潭的路易·罗昂——这同样也被视为她这场婚礼中的另一个不祥之兆。

玛丽果然见到了路易·罗昂,作为斯特拉斯堡大主教的侄子,他是那里的助理主教。这位世俗神甫白净而文弱,玛丽看着他,不禁联想到当年漫画中那个矮小的Q版造型的看起来有几分可爱的罗昂主教,差点儿没笑出来。

玛丽如愿以偿的参观了主教座堂,但显然,她是没有机会去登上那高高的尖塔了,于是,在她看来,所有的教堂,维也纳的斯特凡大教堂也好,圣地马里亚策尔的小教堂也好,或是眼前的这一个,看起来都大同小异,初看似乎还有些新鲜,等见多了,就会产生审美疲劳。

斯特拉斯堡只是中转站,故而,玛丽的车队,也不会在那里多做停留,事实上,一行人在5月3日的下午便出发了,下一站是洛林的首府南锡。

玛丽也是穿越以来补习了欧洲地理知识,才知道斯特拉斯堡是属于法国的阿尔萨斯地区,再加上她的目的地洛林,正好构成了她上辈子学过的那篇著名的中学语文课文。玛丽坐在奔驰的马车里,这么想着,突然便产生了一种类似穿越者的自豪感的感情,是的,假如她这个穿越者不能改变法国历史的进程的话,那么,几十年之后,真的有可能爆发那所谓的普法战争,使得她脚下的这片土地,几易其主,饱受蹂躏。

洛林人民并不像阿尔萨斯人对玛丽那样热情,一切都似乎是在走形式。表面上,玛丽是洛林最后一位公爵的女儿,但事实上,玛丽猜测在洛林人民的心目中,玛丽的这位父亲,为了与哈布斯堡家族的女继承人结下那门亲事,居然抛弃了自己的领地和人民,或者说,用这块世袭的领地和领地上的人民,换来了神圣罗马帝国的那顶皇冠吧。

然而,洛林人民的悲哀,似乎并不仅限于被旧主人抛弃了而已,他们的新主人也并没有给他们任何的优抚。路易十五从弗朗茨一世手中得到洛林之后,转手把它送给了自己的老岳父,被赶下台的前波兰国王斯坦尼斯拉夫一世,这老人家也是这个时代有名的长寿贵族,他活了八十九岁,只比自己做法兰西王后的女儿,早一年去世。因而,直到1766年,洛林才正式并入法国,受路易十五陛下的直接管辖。

比起斯特拉斯堡来,南锡的繁荣程度,就差上很多了。玛丽参观了南锡的旧王宫,这地方,自1766年起也一直空置着,只有少数仆人,简单管理着。整个王宫的规模也不大,空置以来,更显得陈旧和萧索,然而,玛丽的父亲弗朗茨一世,却正是在这里诞生的。而且,玛丽想到,如果按照现代中国按照父亲出身地来确定籍贯的方法,她自己,也确实算得上是洛林人了。

玛丽发现,她的那些随从们,似乎也对洛林人和这个地方,存在着排斥的思想,她的行程也安排的很紧,只在南锡留宿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又出发了。而玛丽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等她正式成为王后之后,要好好安抚一下洛林人民了,因为,她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说出口的模模糊糊的愿望,将来要在洛林这块地方来实现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