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开火,子弹怒啸着飞出,在黑暗中摩擦着空气,产生靓丽的火光,似乎在预兆着这对师徒的终结。
人和人之间的咎绊,真的就如同切萝卜一拌,那么轻而易举的斩断吗?
杯子突然“嘭哐”一声碰落在地。藏源和无息面面相俿,远处的服务人员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半晌之后,无息弯下腰,捡起了玻璃杯的碎片,重叠在一起,然后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着着日落下去,乌黑的云层巳经覆盖的天空,淡淡说道,“春寒料峭,也终究过去了,夏天要来了,明天,是该减点衣服罗。”
人工岛的别墅之上,顶着星空,母亲正在给女儿讲述着故事的结尾,“后来、那个女孩嫁人了,可是并不是那两个男子的任何一个,她快乐而自在的生活着,一直到永远。”流星在这个时候从天空斜着划过去,仿佛追逐着这句话的末尾,带来燃烧的凄美。
子弹撞碎镜面,镜面裂成一片一片菱形的碎片,碎屑被子弹通过的气浪卷舞,成千上万的追逐在弹身之后,如钻石般精光闪闪,连成一片,构成了一条银线,就像是土星上无数碎石组成的光环,美丽而壮观。
嘭!子弹撞中一块盾牌,铁合金制成,是军队普遍使用的小型防暴盾,中间是厚厚的一块长方形防弹玻璃,盾身挂形,构成了一种坚韧的凹凸和面身,挡住的不光是子弹,还有随后成千上万的璃碎屑,如粒子般被排迭在外。
火花暴洒。
持着防暴盾的圆封被子弹的冲击力逼退一步.然后急促的顿住身体,另一只伸出防暴盾平举出的枪,子弹发射,莲!
戒嗔身体倒飞出去,落地的场面就像是大雁坠落的轨迹。一只在日暮下估的,独自高飞的,寂寞的大雁坠落的轨迹。
“呐!”薛凝冰柏柏女儿的背脊,“故事讲完了,你该去睡觉了,勇敢的面对明天的生话,因为那对你而言是青春而精彩的。”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心里面这么不好受呢?”
“我的女儿,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长大,等到你知道,什么是应该夫去的,什么是可以挽回的,你就已经成长了,你能勇敢的面对明天的生活吗?”
十年前,戒嗔抚着圆封的头,指着有些年代的基地,“你能成为这里最出色的,并证明给我看吗?”
“我能。”同样的回答,穿透时空。
防暴盾之后的圆封,泪沫满面。
夜幕入深。
直升机在工厂上空徘徊。
战僧队伍控制了工厂的每一个出入口,负责这次行动的戒方和一干战僧,默默无言的站在仓库中无数镜子的碎屑面前,面对着倒在上面的身体,人人双手合十,虔诚的仿佛在做一场祷告和仪式。
整个过程中戒方一直在用袖子抹着眼睛,死咬着嘴唇,泪痕还是止不住的蔓延过袖子的防线,划落这个中年僧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