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但为君故(1 / 2)

 众人收拾心情,依次前行。不多时,来到禅院面前。只见石墙上一排三座青石券的大门,正中间最高的那座大门上方,镌刻着四个古拙的大字:“深云禅院”。大门两侧的石砌柱子上,斑驳刻有一副对联。依稀可见写的是:</p>

院开白昼风来扫,</p>

门到黄昏云自封。(起中文网首发http://www./book/1170234.aspx)</p>

三座院门都是大开着。众人跟随煮海,拾阶而上,进入院中。前院和大殿里,都没有人,后面却依稀传来喝呼打斗的声音。煮海也不罗嗦,径直穿殿过厅,来到一处偏院。就见一个中年僧人,双手持一面藤牌,背对院门站着。对面一排十来个身着褐sè僧袍的年轻和尚,叉手肃立。一个个横眉立目,面相凶悍,怎么瞅着也不象出家人。其中竟然还有一个番僧,高鼻深目,长相粗鄙。七妹伏在幼萍耳边,刚刚悄悄了句:“你看,那人好象鬼一样,好难看啊!”就听到中年僧人大声喝道:“来吧,再上!”当先一个高个年轻和尚飞起一脚,踹中中年僧人手里的藤牌。中年人略退了半步,皱眉道:“还是不行。”抬脚也是一记侧踹,正中高个子的胯部,踢的他一个跟头跌出去一丈多远。中年人问道:“看清楚了?”高个子答道:“是。”惭愧退到一边。后边上来一个粗壮的矮个子,一脚落地,踏起大团尘土,抡起另一只脚,“嘭”的一声闷响,砸在藤牌上。竟撞的中年人“腾、腾、腾”连退的七、八步,才稳住身形,嘴里直叫:“好,好,就是这样。”岳飞见了,情不自禁,也叫了一声:“好!”中年僧人一回头,看见煮海站在身后,不由面露喜sè,合十行礼道:“师伯什么时候到了?”</p>

煮海道:“才到。”</p>

中年僧人转身对众僧人道:“今天就到这里,都散了吧。”</p>

众人整整齐齐向中年人弯腰施礼:“谢弘法师傅。”又转过来,对着煮海深深施礼,口称:“见过师伯祖。”煮海挥挥手,众人才散去了。</p>

煮海问道:“这一批是三年前收的吧,如何?”</p>

弘法答道:“师伯都看见了,还需磨练,才能伐筋洗髓。”</p>

“不急,再练个四、五年吧。”煮海,“看到你铁臂师叔祖没有?”</p>

“您他老人家,刚才还在这里,是往厨房去了。”弘法回答。</p>

煮海对叶祖珪众人:“苦也,我们有的罪受了。”然后又指着叶祖珪一众人对弘法道:“这几位是我领上山来的贵客,你先引他们去客房那边安顿,等会儿一起去膳堂用斋。我自去寻师叔。”完自去了。</p>

到了住处,叶祖珪见众人都忙着收拾东西,韩京不住的揉腿捏脚,哼哼唧唧。就嘱咐大家,山上晚间风凉,多加衣服。然后既不歇息,也不更衣,倒背着手,信步出门去了。</p>

路上侧身让过三三两两去用饭的僧人,叶祖珪只管一直往里面走。越到后面,山势又高起来。路随着山石宛转,盘旋而上,间或几间佛堂,皆寂静无人声。绕过一片矮松,一座的石砌院落沐浴在夕阳里。就见一个老人,身材高大,须发皆白,面朝外站在院中,身上好像镶了一层金sè的光环。老人看着眼前的莽莽林海,低声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本来无一物,谈何容易?”</p>

叶祖珪一见这位老人,强压内心的激动,朗声笑道:“老师教出两个反贼,闹的天下纷纷,自己倒在这里轻闲快活。”</p>

老人闻言转身,见是叶,略一错愕,随即也笑着开口道:“我什么人这么无礼,专门揭老夫的疮疤,原来是你这个劣徒到了。”两人都是快步上前,把臂相视大笑。叶祖珪随即跪下,恭恭敬敬磕头行礼,口中到:“一别数载,老师一向安好?”</p>

老人将他扶起,:“你我既是师徒,也算知己。不要闹这些虚礼。”</p>

原来这位老人,就是名满江湖的铁臂居士周童,今年已经是八十四岁。三年前叶祖珪落水被救以后,多rì昏沉不醒,被随行的家仆抬上宝山圣寿寺求治。正巧碰到周童云游,到寺中访友。不仅治好了叶的癔症,还与叶祖珪谈古论今,结为好友。周童言叶天赋异禀,周身充沛先天混沌之气。于是出手为其打通了七经八脉,并将佛门密宝,混元一气功的法诀,倾囊相授。然而叶对老周亦师亦友,并未正式拜师。所以外界知道的还是周铁臂有两个高徒,一个是打虎英雄行者武松,一个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之一的金枪手徐宁。不幸这两人因为种种原因,先后投了水泊梁山。二人斩将夺寨,立下赫赫战功,都是令当今朝廷头痛的人物,也成了周童的一块心病。所以叶老周教出两个反贼,老周也是辩无可辩。</p>

这会子叶祖珪见礼已毕,周童问道:“我教你的混元一气功,没有忘记了吧?”</p>

叶正sè道:“每rì子时,修习不辍。”</p>

周童伸出两指,给叶祖珪把脉良久,方才:“你身具异能,又兼天资聪慧,为师生平仅见。正所谓,不礼佛而在道,无咏梵而安禅。练功三年,已经还神化虚。如能倾你一生,潜心向禅,也许真的可以窥破大道,得成正果,成为数百年来之第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