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听到身后传来的枪声,正纵身朝前面冲去的程莹和望月若香,突然双双停住了脚步,前者是出于对情郎的担心,后者则是感觉有些于心难安。
“你们先走……”似乎事先约定好了一样,黑暗中相对而立的两人,彼此朝对方冒出这么一句话。紧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气,程莹又连忙沉声说道:“时间紧迫,我不想多说什么,只希望你能明白,能够好好活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走吧,把握机会,珍惜生命。”
“那你呢,为什么不把握机会?谁都知道,回去可以说九死一生,为什么你……”
“我跟你不一样,他是我男人,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在眼下这个时候,我不可能抛下他。”匆匆打断望月若香的话语,程莹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对此,望月若香只是淡然一笑:“他是你男人,却也是我的恩人,虽说这次击杀沙赫,本来就是你们的任务之一,但是如果没有他,我望月若香早就横死荒野,更加不可能手刃仇敌,所以,别劝我,在眼下这个时候,我不可能那么自私。”
其实,在见到段天涯的那一刻,望月若香就隐隐察觉到,前者之所以出现在南越国的境内,目标应该是她的‘黑金’计划,毕竟,在望月若香的眼里看来,她从未觉得自己那个所谓的‘黑金’计划,能够瞒得过华夏当局领导人的火眼金睛,而且,她也从未觉得,华夏政府会允许她运送那么多毒品,大摇大摆的借道华夏。
只不过,纵然明白这些,但是对于望月若香来说,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在她见到段天涯的那一刻,别说是手里的毒品,就是连她自己的性命,也差点为之不保。
正是因为段天涯的及时出现,不仅保住了性命,而且还报了血海深仇,所以,对于段天涯,她有的只是感激,眼下见到段天涯身处险境,她又岂能独自逃生?
“那好,既然咱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一起往火坑里跳吧。”眼见望月若香的态度比自已还坚决,程莹唯有无奈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抬头望着前面荧光闪动的地方,程莹又连忙沉声说道:“玉兔,他们交给你了。”
“不是,怎么个意思?”听到程莹这么一说,玉兔立即抓狂的摇了摇头:“咱们来的时候是这么多人,回去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么多人才对,为何到了眼下这个时候,你们怎么总是让别人先撤呢?”
这个问题,先前当着段天涯的面,玉兔就想求个答案,可是,段天涯虽然年纪轻轻的,却让玉兔真心有种莫名的畏惧感,所以,尽管很难理解,玉兔最终也只能依令行事。
现在,面对着情同姐妹的程莹,玉兔可就没那么多顾忌,只见她急忙折转回来,同时又继续冲着程莹大声说道:“程姐,咱们的任务完成了,能够一起活着回去,那自然最好不过,如果老天不照应,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生死与共就是呗。”
“呃……”
听着玉兔的言论,程莹不禁为之语结,曾经她也是这么洒脱,不知何时变得竟然有些婆婆妈妈。
不过,纵然意识到了这点,程莹却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让玉兔等人先行撤离,这是段天涯的命令,是她男人的直接指示,身为一个女人,她觉得自己只能听丛情郎的安排。
而对于她自己本人,程莹又有着别样的看法,生死与共,同甘共苦,这本是每对恋人所要遵循的法则,否则,这爱情不是真爱,这感情也不会长久。
所以,在段天涯身处险境的时候,程莹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能够以什么样的理由先行离去?她只想尽快回到心上人的身边,一起面对那未知的风险,生,则双双把家还,死,则幕天席地的抛尸野外,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
眼见程莹迟迟不见松口,玉兔顿时显得更为急躁,只见她按住程莹的双肩,然后连忙火急火燎的说道:“程姐,你知道的,队长他们急需支援,咱们不能再继续耗在这里了,而且,你自己明明很想回去,为什么对我们又是另外一重标准呢?”
紧接着,不等程莹的回答,玉兔又连忙转头望着自己先前所处立的位置:“许云彪,你来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不起,我不敢说。”
黑暗中传来的男低音,让玉兔气得差点直接吐血三升,关键时候如此没眼力劲,还真是个十足的憨货,段天涯那股滑头劲,他们怎么就没学会一星半点呢?
不过,回头想想,玉兔又不得不郁闷的点了点头,也是,那次高原之行,程莹便和段天涯正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此刻,若要他们来点评这个未来大嫂,确实有些难为许云彪这个老顽固了。
然而,正当玉兔有些无可奈何的时候,许云彪那低沉的声音,又再度在她耳边响起:“其实对于盟主这次的命令,我真心不敢苟同,只是盟主刚才处于盛怒之中,别说是让咱们逃生,就算是要我等去死,许某也只能依令行事,不过现在……”
感觉许云彪似乎开窍了,玉兔迫不及待张口来了句:“现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