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一连两刀,两道碧青色刀光带着血色光晕,分别劈向宫肆和石力。
两道碧青刀光夹杂着炽烈的血色光晕,直接斩破石力的护身咒铠。
咧咧刀芒中蕴含的沛然之力更是将其劈退数步,双腿更是陷入脚下湿滑的泥土中。
以力量和防御著称的石力尚且如此,本就受了伤势的宫肆更是不堪。
和这道碧青刀光比起来,他手臂凝聚的暗金色长刀和“树枝”没什么差别。
二者相交的刹那,左手的咒刃长刀当即崩裂。
青芒减弱的刀芒势头一顿,但依旧深深地斩入宫肆左肩,只差一丝就能够齐根削下!
“死来!”
大难不死的宫肆眼中残留着后怕之色,但还不等他回神,耳畔就传来了关平安炸雷般的呼喝。
此时的关平安眼中只有宫肆一人,比起伤势不重的石力,这个连续受了他两刀的宫肆显然是个更好的选择。
铮!——
在雨幕下倒拖偃月青刀的他每前进一步,这刀锋气焰就涨上一分。
等到他此刻纵跃而起之际,刀芒灿若火炬。
凝聚了关平安全部力量的一刀,已成难挡之势!
肝胆俱裂的宫肆妄图挪动身躯避开这一刀,但是双腿跟灌了铅一样的他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偃月青刀落下。
耳畔似有丧钟敲响的宫肆亡魂大冒,因为这一刀他接不下!
铛!——
金铁崩鸣,碧青气焰席卷四方,硬生生蒸干了宫肆周围半丈内的雨水。
那个从未动手的第三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宫肆身前,仅用一只手就接下了这一刀!
脑中一片空白的关平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足以活劈宫肆的一刀却连对方的衣袖都无法斩破。
“你,到底是谁?”
失声开口的关平安目露惊惶,换谁也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嘭!
回应他的是黑袍人霸道的一脚。
倒飞出去的关平安躬成了一只虾,“哇”地一声,呛出大口鲜血。
跌落在地的他去势不减,在湿滑的山路上拖行出数丈才勉强停了下来。
面如金纸的他五内俱焚,对方这一脚蕴含的霸道气劲直接踹断了数根肋骨。
就连奔流在经脉内的真气,也被生生打散。
“噗——”
一时间,遭受重创的关平安气息骤降,逆行功法带来的反噬已然到来。
“阁下……到底是谁?区区一块奇石有这么重要?”
吊着口气的关平安瘫卧在泥泞的地面上,汩汩鲜血染红了身下土地。
如今的他已经再无战力,拼到这种程度死亡是早晚的事。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关平安是稀里糊涂地死,还是明明白白地走。
“区区一块奇石?呵呵……”
这第三人声音低沉,平静的语调中夹杂着些许嘲弄。
闻言,联想起出发前的种种蹊跷,心底洼凉洼凉的关平安露出一抹惨笑。
沛都中的那些名门望族,果然没安好心。这石头的价值绝非“赏玩”那么简单,否则当初那个来自沛都的托镖之人,也不会特意要求他们将这块石头运抵一处散修坊市。
现在想想,像黑沼旁的那处散修坊市,怎么可能有所谓的“雕刻大师”隐居。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骗局!
关平安懊悔万分,眼中慢慢失去了神采。
随着他身下的血泊愈发红艳,心知命不久矣的他带着最后一抹希冀,试探性地开口道:
“东西就在第三个车马上,关某自知在劫难逃,只求诸位放过族中晚辈……”
那人没有接话,只是示意另一旁的石力前去拿东西。
三步并作两步的石力揉了揉发酸的双臂,之前关平安的那一刀的确不差。
一拳杂碎木制马车,他从中掏出一颗人头大小的奇石,其分量约莫有七八十斤。
斑驳的石皮整体呈现出类似青黑之色,但在背面被切开的“缺口”处,却是露出了猩红欲滴的通透内里。
“求你……”
伸手探向黑袍人的关平安目露哀求,对方迟迟不做应答,他的心里已经有些绝望了。
“好,我不杀。”
出乎关平安意料的是,在石力取到东西后,为首的这名男子竟然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关平安欣喜的刹那,那人却是戏谑地冲宫肆吩咐道:
“宫肆,做干净点。”
通体发寒的关平安无能狂怒,挣扎了半天也未能从地上站起来。
“不!!!你这个魔头!你言而无信!你……”
若说这里的几个人宫肆最想杀谁,那么关平安必然是他的第一选择。
刚才把他逼到生死关头,就冲这一点,他关平安必须死!
左手咒刃被斩碎的他深吸口气,紧了紧右手手掌中的暗金色咒刃,眼眸中划过一丝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