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他！”</p>

“龙晋昭。”</p>

铁眼一愣，却识趣地没有话，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忸怩起来：“对了，听这次谢将军以治军作战的风格不同划分了几种名将。不知……我是哪种？”</p>

谢安沉默半响，无语道：“铁眼将军豪气盖世，英勇果断，冲锋在前，实乃绝世勇将！”</p>

一通马屁拍的铁眼摸不着北，倒是旁边的谢婉和少年一起笑了，这话只提勇，不提军略，却是铁眼蛮勇有余，计略不足，只可惜铁眼听不出，还在暗自得意。</p>

“好在你知进退，明得失，倒也算个名将。”</p>

天启商业街，酒肆。</p>

大陆的规矩，凡饮食之所，多层的就称“楼”，单层的就叫“肆”。酒楼都是给达官贵人准备的，好酒好菜。酒肆却是专为平民百姓而设，粗劣的白酒或是乡间的米酒，菜也不是大厨手艺，都是些家常菜。顾客们劳作完毕都会来这喝上几杯，高声谈论着感兴趣的事，常有书人或吟游诗人过来来上几段传奇，赚的一片叫好声与若干铜板，一rì的饭钱也就有了。</p>

绝尘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独酌着，桌上放着一碟烧牛肉和一碟油炸的花生米。他旁边摆着一个炉，炉上烧着一壶“烧刀壶”。这种酒是乡下独有的米酒混着高浓度的烧酒，温开后自有一股甜香溢出。入口甜而不腻，后劲却是极大。</p>

“本以为四殿下会喜欢君子楼的风雅，不想殿下却会相邀于此，着实让我惊讶非常啊。”独眼的年轻人微笑着坐在对面。</p>

绝尘取了白瓷的大杯子，斟了一杯热酒递了过去，笑道：“君子楼虽风雅，却不适合我等粗人。这里的酒不错，还能听古人的传奇事迹，甚合我意。”</p>

年轻人喝了口酒，侧耳倾听，此时正有书人讲着故事，却都是英雄人物艳丽的野史，不由笑道：“四殿下对这些香艳的野史感兴趣？我那可有大堆呢，一个铜钱一章，包你满意。”</p>

“哈，我才九岁，这种东西还勾不了我。”绝尘自斟自酌，又喝了一杯。</p>

“殿下天纵英姿，总让人忘了您的真实年龄。”年轻人头着，“不知四殿下此次找我有何要事？”</p>

“还钱。”绝尘把旁边的长刀拿起，往年轻人面前一推，年轻人接过，微微出鞘，森冷的铁光映在脸上，他不由眯着眼，半抽出来细细打量了一番，诧异道：“天器？”</p>

“勉强算吧。”绝尘头，轻描淡写的着，“前两天终于能完整的画出三阶法阵了。要熟练却还得一阵子。”</p>

“殿下之才，果真绝世。”年轻人赞叹，“蒲良大师当年从锻造师晋升大锻造师也用了十多年，而殿下不过区区四年时间。”</p>

“谁让他没有一个当皇帝的爹呢。”绝尘淡然一笑，“材料什么的我完全不用cāo心啊。只管锻造，总有充足的材料供我挥霍，他们练习画法阵都是虚空练，到了真正打造时却因手感不同而功亏一篑。我可一直实战练习啊，废掉的武器不知多少了。”</p>

“殿下这话真让天下锻造师伤心啊。”年轻人笑，“这把天器不知何名？”</p>

“我实在不想取名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绝尘头痛的锤了锤脑袋，“估个价吧。”</p>

“七千。”年轻人略一琢磨，开口道。</p>

“比我想的要多。”绝尘了头，“下次有货再联系你。算上前一阵子那几批地器，这样就还欠五万三了。”</p>

“然也。”年轻人微笑着头，“殿下真不需要情报了？”</p>

“不要……等等！”绝尘忽然想起什么，摸着下巴思索道，“我倒想起来了，上次抓了个俘虏，突然就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了，不知道这种盯人的价格怎么算呢？”</p>

“那得看是什么人了。殿下要的那人，只怕价格不低于十万。”</p>

“看来，我也被盯上了。”绝尘一笑，“不知盯我的人价格是多少？”</p>

“无价！”年轻人神秘一笑，“因为我们没有任何人能盯他啊。”</p>

年轻人忽然起身：“殿下无事我便告辞了，下次我自会叫人将情报和价格送来。今rì之事，望殿下别去张扬。”</p>

“我知道。”绝尘头，再一看，已没了年轻人的身影。</p>

“被盯上的感觉真不好。”绝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去取壶，酒却已空。</p>

“回去啦，再不回赶不上谢伯伯的教学时间了。”绝尘一伸懒腰走出门去。路过书人面前时随手扔了一枚黄橙橙的金币：“下次英雄与英雄惺惺相惜的故事，老是英雄和美女，世上美女都叫英雄占了，这让我们这些男人怎么活？”</p>

书人慌忙拾起金币，再抬头，只看见翻动的布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