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里偶有几条鱼游过。妡妍指着鱼轻轻道：“师妹，你看它们无忧无虑的，多自在呀！有时我真想换个环境，离开这摩天岭！”</p>

娟娟吓了一跳，忙道：“师姐，你真如此想过？”</p>

妡妍坚定道：“那当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离开摩天岭这个大染缸，早晚我们会遭殃！”</p>

娟娟道：“师姐你太多虑了！想我们女散人大多是有背景的人，那些邪恶人是不敢打咱们主意的。”</p>

妡妍向溪边走了两步，溪边缘几乎看不出水在流动。她弯腰看着自己映在水中的倒影，一瞬不瞬地看了半晌，然后用手指捋一捋长发，又看一看，终于笑笑，伸出纤纤玉指在水中搅了搅，随着波纹漾起，那张俏脸也随之扭曲不定。</p>

等波纹渐渐平息后，娟娟也凑上来，以水为镜，歪着头照个不停。</p>

妡妍一旁笑咪咪地看着她，也不话。</p>

娟娟照完了，叹了口气道：“这溪水若是变成魔镜就好了！明明知道照它纯属自欺欺人，但还是愿意把自己照得美丽如师姐一般的。”</p>

妡妍用手指刮一下娟娟那如娃娃一样的圆脸道：“羞不羞啊你？你已经够迷人的了，你没见那姓行的一见你就笑脸相迎么？你适才不是么？他们均是臭男人，没有一个不sè的。你以为姓行的就例外么？八成比谁都sè！你可倒好，还还还公子公子的……”</p>

娟娟脸又一红，争辩道：“哪是公子公子的？我分明只叫了一声嘛！我看他年纪轻轻，跟我俩相仿，像个公子哥儿，想客气客气，于是就顺嘴叫出来啦！”</p>

妡妍道：“是啊！是叫了一声的，叫了一声还嫌不够，又补上一个‘行师兄’来，一个初来乍到的人，配叫师兄么？”</p>

娟娟低下了头，嘀咕道：“那……那还不是出于礼貌起见么？”</p>

妡妍轻笑道：“当着他们的面，我没好意思你的，你忘了我是干嘛来的了？我是来教训他的，可不是看你跟他套近乎的。”</p>

娟娟不断揉搓着两只胖乎乎的手，赧然道：“我可没想同他套近乎，只觉得他不像个找挨打的人。”</p>

妡妍道：“还不够挨打的份儿吗？就冲他那句——‘在下没空’——就够打他十遍一百遍了！”</p>

“行如风！给我站住！”娟娟突然模仿起妡妍的口吻叫道，“师姐你这样的话是不是也欠揍啊，哈哈！”</p>

妡妍一愣，随即抓住娟娟的臂膀摇晃道：“死娟娟！不向着我话，倒帮着别人话，胳膊肘朝外扭啊！”</p>

娟娟边笑边求饶：“好师姐，好姐姐！松松手！娟娟下次再也不敢了呀！”</p>

妡妍笑了笑道：“记住！不论什么，我的话都对！你应该少话或者不话！记住了么？好，头就好！现在，我俩往前走一走，等行如风从食堂出来，我立即动手，你就等着看好吧！”</p>

两个少女沿着溪流慢慢朝东走。</p>

娟娟突然道：“师姐胜他有把握么？”</p>

妡妍道：“没把握我就不来了！”</p>

娟娟问道：“不知师姐用什么招数来赢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