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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最高的一瞬(下)——Bifrost

「BOSS过来了，快卡住他。」

「不行，在冲锋姿态下，他有300%攻击加成，凭我的防御捱不上两、三下。」

「我会狠狠的给妳刷治疗的，妳管好仇恨就可以了。」

「心，他要放AOE了。」

「妳把他引到沙丘上，我这边就安全了。」

「加油，他只剩20%血量了。」

终于，芭德薇还是跟夜明连机打了个不亦乐乎，配合的还挺有默契的样子。

一会儿，随着一声效果音，BOSS轰然倒地，芭德薇跟夜明来了个High_Five：

「耶，搞定了。羽深君当起nǎi妈来，比马克好太多了。」

「哈，那是自然。」其实比起牧师，夜明玩游戏时更喜欢选圣骑士那样一步一脚印的职业。

这时，被晾在一旁的马克弱弱的道：「老大，差不多该进入工作模式了吧……目的地也近在眼前了。」

「等等，先让我存个档。」魔法结社的首领余兴未尽的cāo作着游戏机，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关上了电源，把游戏机折叠起来扔给马克。

游戏告一段落了。

「奥伦兹是个狂热的魔法师。」回到椅子上的芭德薇切入了正题：「那并不是出于想追求永生，或者希望某个重要的人复活之类的理由，只是单纯地喜欢用自己的力量玩弄别人。把寿命像口香糖一样zì yóu伸缩的工作，只不过是其兴趣的一环而已。」

「和延长寿命的作业一样，他对缩短寿命的研究也非常醉心。」感到无聊的神裂决定陪她讨论，于是，她把袖珍版圣经收进口袋里，加入了谈话：「也就是，追求杀戮的技术。」

「虽然每次尝试都是失败的。」芭德薇不耐烦地道：「与耗费的成本相比，得到的结果可谓少得可怜。明明使用人类的寿命，却只能做出寿命短于人类的东西。因此才会被同行讨厌。建造那么庞大的据也并非出于什么夸张的理由。只不过是丧失了容身之处，被驱逐到那里而已。」

「嘛，先不奥伦兹的理论，」夜明对失败者不感兴趣，插口道：「妳们认为永恒的生命这一课题能够攻克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呢。」由于只是文字游戏，神裂只是稍做思考，就回答道：「人工培育出希望的生命的方法，有很多种，和克隆技术一样……即使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生命，培育出容纳生命的**也是可能的。最近，我和制作了特殊Alfar的魔法师见过面。不过，即使以Alfar的化石为基础制造，我觉得也没办法产生与生前同样的模本。」

「也就是，即使能创造新的生命，也无法制造出与过去一样的生命。」夜明沉吟道。

「就算从现存生命的进化方向看……人体本身就是脆弱的，细胞分裂的过程中，有着数以下的偏差，无限延长端粒，是不可能获得永恒的生命的。那样将引起细胞的癌变。」

「把人的生命转移到其它物品和素材中的研究也正在进行着。」芭德薇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的确，把糨糊状的脑浆混进石灰里搅拌会成什么样子呢。我参考过凯尔特的卢诃神(Lugh)使用的魔弹(Tathlum)的制作方法，由于会放出奇怪的光，我想，人的整个灵魂不可能寄宿在魔弹里吧，你呢？」

「灵魂是什么东西，明明谁都不清楚。」神裂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道：「本来，灵魂寄宿于大脑中这种假的可信程度就值得怀疑。毕竟，用道教的经络和瑜伽的集中法，就能使力量流遍全身，从而获得jīng神的安定。」

夜明yù言又止。对于灵魂的本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人比他更清楚。

按理，若是「灵魂」依附于大脑的话，一切思想应该在死亡的瞬间消失殆尽，但是在那次「魂穿」里，夜明保留了前世的记忆以及情绪。

「其实人类之所以有『灵魂寄宿于物理器官』这种错觉，是因为一种直观的『心理持续xìng』。在卡夫卡的《变形记》(Die_Verwandlung)里，主人翁一觉醒来变成了甲虫，还觉得十分自然，就是这个原因。」夜明侃侃而谈：「在这一上，参考『流溢』会比较易懂，我认为所谓的『灵魂』，或自我意识，是纯粹的理xìng思想的流shè物，记忆等等也包含在其中。」

「典型的『我思故我在』言论，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啦。」芭德薇不置可否：「不过，在中国的传里，的确有鬼魂渡过奈何桥时不喝孟婆汤，前世的记忆就不会在转世投胎中消失的**。」

「不管怎么，会有负作用吧？」神裂胡乱地搭口道：「容纳人的灵魂的最佳容器，我认为还是神赐的人体。不仅变成最适合人的灵魂的形态，人体还完成了进化。就算勉强移植到其它物体里，也只会加快灵魂的毁灭速度而已。」

芭德薇把吸管插进装着橙汁的纸盒里，用嘴接住如肥皂泡般飘在空中的液体：「不过呢，还有人抽象地思考进化的方向，想在最终审判到来之前上天国呢。」

「妳们『黄金』的A∴A∴，不就是最突出的例子吗？」夜明调笑道：「甚至还有人想透过四禅八定，进阶到10°=1，成为有能力创世的永恒者呢？」

「克劳利是个疯子，先别管他……我们的阶位表，是由卡巴拉生命树演进而来的，10°=1对应着高于意识的『王冠』(Kether)，但在十个质(Sephirots)之上，本就有由重重屏蔽(tzimtzumim)所隐藏、难以表述的境界，所以草率的称之为『永恒』，并不恰当。」到这里，芭德薇似乎也有了兴致，挺了挺腰杆。

夜明转向神裂，问道：「在圣经中，自从亚当被赶出伊甸园后，他后代的寿命越来越短，难道真的是因为吞食禁果，导致灵xìng削弱吗？」

「亚当毕竟属乎血气，在离开圣灵的怀抱后，**的机能就不复以往了。」神裂认真的回答道：「……在神用泥土塑造亚当之前，其实还创造了另一个『人类』，他是真真正正坐拥永恒的。」

「你的是亚当．卡蒙(Adam_Kadmon)，也就是基督吧。那时的他只是一个灵体而已，更何况妳认为神会创造，或转化第二个像他这样的特例吗？」芭德薇嗤声道：「也就是，你们十字教系统在终末前对永生的探寻，就到此为止了。」

「…就算不使用花招，品行端正的人在享尽天命之后也能到天国去。比起古怪的魔法师，普通教徒上天国的机率似乎更高呢。」

「想耍花招上天国的人，一定有耍花招的原因。打个比方，好好学习的学生就用不着从学校的后门上学。」

「话回来，永恒的生命有意义吗？」神裂耸了耸肩，这个动作使她几乎从椅子上飘起来，她慌忙抓住椅背。

「无论是这颗行星，还是宇宙，总有一天都会毁灭的，就算一个人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周围的世界先毁灭了的话，结果，还不是要迎接『个人的终结』吗？如果是喜欢在没有氧气，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飘荡的话，就当我没。」

「我可不这么想。」夜明眼神闪烁着：「芭德薇，如果真的穿透那层迷雾，抵达上部组织，究竟会怎么样呢？」

「那大概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世界吧，恐怕连人类的语义学都能崩坏掉。」

「我想那时候，0不再是0，1也不仅仅是1，掉落的苹果能回到树上，就是这样的境界吧。」夜明的声音透着些许狂热：「在那种超越生死的状态，挥手甩出十个太阳系都不是妄想，哪还需要担心能源问题？」

「你YY得太远了吧。」芭德薇笑了出来：「在我们还遥望着『魔神』的背影时考虑这些，真是太不现实了。」

「起来，奥伦兹建立了什么假啊？」

「喂喂，要杀的目标所擅长的领域都没预先调查过吗？」

「理论有破绽的事倒是听了。既然没有向我明详细情况，我认为那是因为对战斗并不重要，就算不知道也能取胜。」神裂毫不在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