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冥土追魂(1 / 2)

 第一章——冥土追魂——Heaven_Canceler</p>

…是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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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从漫长的深睡中醒来,一时仍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p>

「笃笃笃…沙沙沙沙……」</p>

锐物划过硬面的噪音。</p>

少年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白。</p>

天花板的白,墙壁的白,床单的白,病号服的白……还有眼前这位身材矮,长着一副青蛙脸的白大褂。</p>

青蛙脸医生正拿着一枝银白sè的电子笔,在讲习用的数码书写板上忙碌着。</p>

是诊断纪录吗……少年蒙蒙眬眬的想,挣扎着要爬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脊椎被颈托一类的东西固定着,右脚也被置于托脚架上,左臂则打着滴,活像jǐng匪片枪战后的濒死scene。</p>

这里是医院吗,我这是怎么了?</p>

少年胡思乱想着,肩膊不安的挪动着,但胸口中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终止了自己的行动。</p>

「…我劝你还是别乱动的好……」青蛙脸医生头也不抬的道,彷佛早知他醒来了一般。</p>

「颅骨粉碎xìng骨折,颈椎骨折脱位,轻度脊髓损伤,肋骨断了三根,两根插进肺部,一根险险擦过右心室,还有全身上下、大大的十五处开放xìng骨折、破裂xìng骨折、关节移位与脱臼……若不是碰巧给经过巷的jǐng卫机械人发现,你早因肺内出血过多而死。那么?你究竟是惹上甚么事了?」</p>

大概是经常有混混在巷子间殴斗,满身绷带、如同货物的给搬运进来,医生早已见怪不怪了,稍稍昂头,以机械xìng的语调提问。</p>

少年努力在脑内翻找着之前的记忆,在他的前额因紧张的回想淌下冷汗时,终于有一系列关键词蹦了出来。不,与其是关键词,倒不如是如同剪影一般的残像。</p>

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大礼堂……Jaguar,西洋棋,和局……枪声,大火,绳索,剧痛,然后是空白…空白…空白……</p>

等一下…?剧痛?也就是自己是在事故中受了伤,而被送到医院来的?不对,情景有误,再怎么想,庄严的大会堂和yīn湿的巷的关联xìng也是0,两者不可能搭上边。</p>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想法出来,这时,一段新的、异质的记忆介入到他的推理当中。</p>

他在第七学区的大街上走着,在从超市返回学生宿舍的路上,遭遇…嗯,目击到一起拦路抢劫,三个一定等级的能力者团团围着一名女xìng,喝令交出财物后,把她拖入后巷,意图侵犯,接着自己呼叫着冲进巷,将该名女xìng推出巷子,被打,最后抽搐着倒在浅雨过后,**的地面,最后看到的是女中学生急步逃离的背影……</p>

(回想中断)</p>

「呃,怎么看怎么是第二段剧情比较合理,向人解释的话该这个吧……」</p>

「嗯……我在回宿舍的路上见到有不良向妇女图谋不轨,于是便挺身阻止,结果被打了…」</p>

虽然这么招供啦,但总觉得有不和谐的感觉,他可没有印象自己是这么一个烂好人呀。</p>

而且,能力者?能力者是神马?</p>

「不过,你还真是糟糕呢……」</p>

「?」</p>

「我认识好些像你一样的笨蛋,要么是强大的能力者,能够全身而退,要么是强附身,怎么虐都死不了……因为救人而重伤住院的家伙,在我的病历中,一直是个空虚的单数呀……」</p>

「咳,咳……」</p>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啊,像那样的愣头青,绝对不是我啊。</p>

起来,有一让他很在意,青蛙脸医生虽然在对话中流露出医生对病人的关怀,但从未对他挺身救人、因而受伤的行为表达过任何善意或恶意,就像茶余饭后聊着「咦,你女儿又漂亮了」「昨天有看那剧集吗」之类的琐事一样。</p>

奇怪的家伙。</p>

「那么,既然你也苏醒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p>

「嗯。」</p>

「对了,你可以叫我冥土追魂。」医生临行前背对着他这么道。</p>

===========================青蛙星人的分割线=======================</p>

少年看着白大褂转身离去,反带上门,心头为之一松。</p>

「那么,先搞清楚这是咋一回事吧。」</p>

(回想再开)</p>

少年过去活得并不快乐。</p>

作为家中的独生子,他从时候就备受父母的溺爱,让他上各种各样的兴趣班,找私人导师替他补习,因此升上学后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且由于他俊朗飒爽的外貌,和运动健将般的英姿,身边总是环绕着各式的女孩子,甚至公然向他示爱的也所在多有。</p>

但是在高一那年,一切都扭曲了。</p>

自己的脸变得越来越俊美,甚至到了配戴粗框眼镜也无法遮掩的地步,每天向他递情书的女孩越来越多,甚至明目张胆的在课上挑逗他。一开始少年还平淡的周旋着,但到了后来却越来越应接不暇,身心也有吃不消了。</p>

然后,是脑力。在高中的二年里,自己的成绩已不只是优秀这个形容词能概括了。</p>

国语、算数、生活、公民……测、期中试、期末试……无论题型怎么变化,范围如何,他的分数都固定在100分,为免招致不必要的揣测,甚至需要故意答错题目,以压制最终的分数。即使他平rì故意不去复习,每次讲课时重都无一遗漏的镌刻在他心上,每逢面对考卷时便明快地倾泻出来……即使他在课上打瞌睡,老师的话语仍会钻入耳中,在不自觉中霸占大脑的容量。</p>

再来,就是体力。少年在运动方面一向胜人一筹,但在这几年间却变本加厉。没错,是「变本加厉」。每项项目都代表校队出赛,而且必定夺冠,甚至深受大学与社会界的运动联盟关注,在职棒、剑道、篮球、美式足球各界均有「新星」、「皇牌」、「鬼神」等称号,美国的MLB与FIBAAsia皆曾来信「问候」。坊间甚至有专属的粉丝团,全国热爱运动的民众与传媒都期待着这么一个新星的横空出世。</p>

翠绕珠环、风流倜傥、成绩超卓、运动全能……少年的一切都被全国的雄xìng生物嫉妒着。</p>

但,这些都只是表象。</p>

少年很清楚,拥有这些梦魇般的天赋,要承受怎样的痛苦。</p>

比如,当每晚都有眉目娟秀的陌生女子**,甚至主动献身……比如,在街上擦肩而过的每个陌生人的容貌、衣着、谈吐…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p>

比如,轻飘飘的随意一拳都可能打死别人,连与表兄弟们勾肩搭背都要心翼翼……</p>

又比如,心中抱有好感的人们都用崇敬,又带畏惧与嫉恨的yīn暗目光注视自己。</p>

而且,少年发觉原本关顾自己的父母渐渐变了。</p>

少年的父亲是在一家国营企业下打工的白领人士,薪水仅是「足够糊口有余」那样的地步,因此少年家的物质生活向来并不算殷实。</p>

因而,当双亲得知儿子的才能后,第一个反应是惊喜,接着便踌躇满志的为儿子「规划」毕业后的成名大计,以让自己安享晚年。</p>

可是,当两夫妇收到从东大寄来的某封电邮后,他们的「企划」全然失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