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他赶到实验工厂时，钱老已经和孙老，还有肖国逊一道飞往双城子基地，至少今天回不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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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又见不着卫萍，所以心头一直悬挂炸弹的事。</p>

二人来到那株凤凰树下，吴峰问他：“现在是非常时期，彭处长都和你讲了？”见卫萍摇头望自己，吴峰便把早上从钱老身上检出炸弹的事讲了。卫萍吓了一跳，好一阵才对吴峰怯怯地道：“我好害怕的，吴峰！”</p>

“不怕，有我们。”他，“只要你能心在意，按我们的做，决不会危险。”他向她伸出手道，“恕我不远送，卫萍。”趁握手之机，他把那本红本子轻轻塞在了她手中。</p>

卫萍有些愕然，但也接了，收进提包里掉头就走。</p>

车上不算拥挤，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p>

不一会在十八甫下车，朝对面的上落站走去。距上落站不远有一间门面陈旧的外文书店，书店门前有个流动书报摊。她停下步，买了张当天的晚报。</p>

晚报头版头条刊登原子弹爆炸成功的消息，还有新华社的声明。她干脆停下步看起来。报摊前，书店门口，大街边，但凡站着的人都在看报，都在热切地谈论原子弱的事。</p>

卫萍顿感骄傲，因为其中自己也有一份光荣在里面。第一版的下栏，醒目地刊登一则敬乘坐“蓝光”轮停航启事：</p>

近因轮船检修，原定9月18rì开往上海的“蓝光”轮不定期停航。凡已购到船票的乘客，务请于18rì上午八时至下午八时，办理退换票手续，逾期自误，特此敬告。</p>

书店里人不多，卫萍把晚报收了，信步入内。</p>

她漫无目的地随便走了一遍，竟发现威廉逊教授那本《论现代科学的社会基础》，便很高兴地把它拣了出来，接着又挑了七八本基本粒子和加速器方面的书，拿到结算台核价，付款，总共花去五十多块钱。</p>

付罢书款，身上只剩几角钱。营业员帮她把书扎成一捆，她提在手，觉得有些沉。这里是条繁华的街衢，候车的人极多，车又迟迟未到，卫萍看看天sè，打算到下一站再乘车，于是步行。</p>

岂知下一站的人更多，拥挤不堪，她怕挤，只好又再向前。</p>

好久，才横过解放南路街口，进入大广场。手中的书已变得沉重，手指也麻了，只好频频换手。</p>

一会，来到一座敞开两扇大门的大厦前面，她放下书，舒一口气。</p>

里面的大厅很宽，正在举办画展，偌大的展厅里空无一人，好奇心驱使卫萍入内，她把书搁在门后边，神情自如地欣赏起画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