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清夹着皮包走出书房，卫萍刚好上来。钱正清告诉女儿：</p>

“zhōng yāng的汪副部长陪罗马尼亚科学代表团来，我去机场接。中午饭不回来吃了。”</p>

罢，钱正清大步下楼，下楼的脚步声很响。</p>

本来是个非常愉快的星期天，如今都没心思过了。卫萍一脸的不愉快。她粗略地把窗口抹了一遍，靠在沙发里凝神。</p>

吴峰哼着歌上来，见只有卫萍一个在，便问：</p>

“星期天，都没人能回来？”</p>

“爸爸有事出去。妈妈在房间，吴妈在厨房。怎没人？”她瞥吴峰一眼，并不动。</p>

“吴妈回来啦，宝珠的病好了？”吴峰问。</p>

卫萍懒洋洋地应一声“嗯”，话不多。吴峰望着她，若有所思。而后：</p>

“弹一曲钢琴，听听音乐就什么忧愁都没了。”</p>

“难得你有此雅兴，”卫萍睁眼望他，而后顺从地走到钢琴边，悠悠地弹起贝多芬的《热情奏鸣曲》。尔后又弹《月光奏鸣曲》。乐声jīng湛华丽，扣人心弦。弹毕，走回沙发坐下。吴峰沏给她一杯茶，自己也拿一杯。称赞她弹得不错。</p>

“技巧也可以。怎么你懂许多西洋乐曲？”</p>

“我有许多这种乐谱。”</p>

“呵，可否让我开开眼界？”吴峰高兴地问。</p>

“只要你愿意。”卫萍，请吴峰进入自己的寝室。实话，吴峰和她好这么年来，这还是头一回进入她的闺房。首先入目的，是写字台下面的墙上，有一帧笔飞墨舞的字幅，用镜框装帧起来的。吴峰走近，轻轻地念出声来：</p>

“谁要是在生活的大海里</p>

不敢扬起风帆</p>

他生命的船</p>

就会搁浅在时代的岸边”</p>

“真美！美极了！”吴峰赞不绝口，并且一连念了两遍，直至把它记熟。他问，“缪斯是谁？”</p>

“是一位朋友的书赠。”</p>

“为何没有标？”</p>

“这样或许余韵更浓？”她，把三大本世界名曲荟集递给他。</p>

吴峰接过，翻了一阵，全是五线谱。他：“要这方面的本事，我们有一位堪称音乐家，或钢琴家，或提琴家，或三者兼备。”</p>

“谁这么厉害？”</p>

“方琇奎将军，我们的主任。”</p>

卫萍似信非信。吴峰转口问她，跟黎教授索取总理的信有否把握。卫萍笑道：</p>

“放心，最近爸爸也收到总理一封信。我想我是一定有办法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