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惜他早已死去七十余年啦……”赵曾丝毫没有半分惊讶,看了眼琉璃,说道:“想必前辈便是暗夜刺客盟主‘毒玫瑰’琉璃吧?”</p>
琉璃嘿嘿一笑:“怎么说?”</p>
赵曾呵呵笑道:“我适才替你把脉,你脉象虽然浑厚有力,然毕竟人已过百,生机已然微弱,这却是瞒不过我的,再看你伤势,根据腐烂程度,不难看出,乃是七十余年前受的伤,而我能一眼便认出此乃盘龙古剑之伤,皆因……我父亲,便是死于盘龙古剑之下!我赵家覆灭之前,为盘龙古剑所伤之人,便只有你一人!盘龙古剑……造成的伤势,世间无二!……我赵家,何尝不是因你而覆灭呢?”</p>
“还提这些干嘛?这么多年过去了,莫非你还想着报仇不成?”琉璃冷笑一声,斜眼望着赵曾。</p>
“报仇?呵呵,早忘了…只是…说来不怕耻笑,我是被吓破了胆啦!这些年来,我rìrì夜夜画这血掌印,便是为了让自己克服恐惧,然而……”赵曾摇了摇头,无奈叹道:“林公子,前几rì我便知道皇后寝宫血掌印之事了,今rì我想走,便是想要逃啊!”突然尖声道:“可是我能逃到何处去?那血红sè的掌印,红艳艳的,滴着鲜血,早已经印在了我的心底,我能逃到何处去?”伏在桌上,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p>
林朗心中一片悲凉,想当年,这赵曾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家中一夜之间贴满了血掌印,而后一rì之间,全家老小尽数被屠,唯独自己逃得xìng命,七十余年来,每一rì都在恐惧yīn影中苟活……林朗蓦然间意识到血杀堂的可怕,哪怕是一辈人的时代过去了,他依旧将恐惧深深扎根在人内心中!</p>
当下辞别了赵曾,琉璃却坚持要留在此处,或许二人有着共同的仇敌,或许琉璃却也想尽早的治好纠缠多年的顽疾,林朗也不勉强,着下人将北首的一间屋子打扫干净,给琉璃搬了进去。</p>
却说这rì林朗无所事事,抱了一坛美酒前去找林战天对饮,琉璃疗伤已有半月有余,情况rì见好转,林朗心中不再担忧,近些rì子,苍澜各方势力似乎都暂时蛰伏一般,不再出现,林朗一边吩咐朗月帮秘密查探,另一方面,请动老爷子出马,探查一些事情。</p>
“嗯……好酒啊!林朗臭小子,快将酒来我喝!”老远林战天未见林朗,已闻酒香,登时吼道。</p>
林朗嘿嘿一笑,跨进厅中,揭开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摇头晃脑道:“嗯,果然好酒哇!”坛子上的泥封他早就拍掉了,每次负酒前来,老爷子闻到酒香的反应,总是让林朗心中倍觉畅快。</p>
林战天卷了卷舌头,瞪了眼身边之人,林朗这才发现,原来夫妻和母亲nǎinǎi俱在,微微一愣,嘿嘿笑道:“nǎinǎi,爹爹娘亲,你们……都在啊,甚好甚好!”</p>
林如海浓眉一竖,喝道:“还不将酒递给爷爷?”</p>
段舒婷在林如海腰间捏了一把,低声道:“你想喝,就直说啊,何必摆出臭架子?”</p>
林朗讪讪一笑,刚yù递给爷爷,却听林战天说道:“慢着,今儿我可不是白喝你小子的酒,今儿个,我拿消息换!”</p>
林朗哭笑不得,咳嗽一声说道:“我说爷爷……我那石屋的机关早已尽数教你了,昨夜我一坛状元红又不见了,这几rì,连续女儿红、状元红消失不见,孙儿该找谁来着?”</p>
林战天尴尬一笑,脸sè一转,说道:“你不是要知道上次那死去的皇帝爱妾的身份么?老……”回头望了眼儿子,这老子二字却是喊不出来,说道:“她是苍月上官家人!叫做什么上官晴雯,其余的没啦,皇帝就说了这么些给我!”</p>
突然欺近林朗身侧,哇哈哈一笑:“臭小子,还有更惊讶的,你小子这脑瓜子当真好使唤,昨夜我再去查探上次死尸,皇帝舍不得安葬,暂时停放在祠堂,说明rì才要发丧,皇帝准备举办隆重葬礼,熟料,今天早晨,那上官晴雯的尸体却不见了!”</p>
“初时我也道给人偷去啦,不过老子我稍作思虑,便否定了!”林战天哈哈大笑,老子二字也蹦了出来。</p>
“爷爷,怎么说?”林朗嘿嘿笑道,心中早就猜到了这招借尸还魂之计,不过调侃一番爷爷,倒也有趣。</p>
“你想啊,那尸体死了这么多rì都不曾腐烂,当真奇也怪哉,谁会偷一个死尸?”林战天自豪的分析道,林朗嘿嘿一笑,本想说,要是有人那啥尸体……却见父母均在,登时不敢再乱语。</p>
反问道:“爷爷,您的意思是……苍月国?”</p>
上次皇帝新纳爱妃横死,凶手却假造林家《擒龙功》的迹象,其心便是挑起踏云祸起萧墙,施计之人借机破金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