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也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古凌，他在思考要不要继续下去。</p>

此刻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一头来自荒古的半睡巨兽，如果将他唤醒了，那这无心海中又会面临一场怎样的风暴？</p>

于公，他挑起古凌的战意，可令兽族内部出现内乱风暴，风暴就是古凌归来，兽王一脉跟董家不得不重新洗牌；于私，他心中的热血在沸腾，连他自己都不允许如此神话埋没今生，如果他今rì不劝古凌，连他自己都要后悔一生。</p>

可是，事情有这么简单吗？且不他能否真的挑起古凌的战意。如果古凌强势再现，那群曾经让整个无心海都为之颤抖的铁血之师必然从他的手中再现。现在的兽王虽强，却远远没强大到敢跟玄寒宗叫板的地步。到时候，这本就风雨飘摇的无心海，必将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p>

萧寒的内心剧烈挣扎着，可是没挣扎多久他就做出了决定。这时，他想不是的战乱之中苍生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从来都不是个问题，或者从来都不是任何人能够左右的问题。他想的是水居一曾经问过他的那个问题，什么是是，什么是非？</p>

他的答案依旧，既然如此，我即是我，想做便做，与谁何干？可是如果此刻是杀魂的话，他根本连想都懒得想这个问题，他依旧会是千万年前的那句话：“苍生，与我何干？”</p>

“尊者，试问这王城之中有谁敢跟董家的人过不去？”</p>

古凌目中的锐利一闪而过，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后辈，这个狂狷的年轻人不可能不知道隔墙有耳，不，就在这将军府的大殿之中就有着无数只耳朵，个个拉长如兔子般，绝对不会放过二人对话之中的任何一个细节。</p>

将军府的大殿之中，回荡着萧寒铿锵有力的声音，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他也不需要有人来回答他的问题。他抬起目光，再一次与古凌对视着，“我做得到。”他的不是我敢，而是我做得到。</p>

这四个字萧寒得不大，却字字清晰，足够让任何人听得清清楚楚。此时，这将军府的院落之中，不知响起了谁的嘲笑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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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古凌并没有笑，他反而靠在了椅子上，端起了案几边的苦茶，淡淡地了句，“如何证明？”</p>

“三天后的晚上，我会将董无忧的府邸搬空，而且还会全身而退。”</p>

“嗯。”配合着萧寒的话，墨离重重地了下头，“我也去！”</p>

“哈哈哈……原来是对傻子！”院外不知是谁的声音越行越远，扬长而去。</p>

料想之中古凌惊坐而起，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寒道：“你什么！？”的情景并没有出现。他只是缓缓地举起茶杯，品了一口茶，叹道：“这茶还是这么苦啊！”</p>

萧寒笑了，既不是微笑也笑得不夸张，笑得是那么自然。这一刻，他知道，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古凌要回来了。他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无关乎宗门；无关乎战争；无关乎是非，只关乎他自己，开心便笑了。</p>

“将军，修罗先行退下了。”这是萧寒第一次叫古凌将军，对此，古凌只是叹了两声，老了，老了……可是，他真的老了吗？</p>

萧寒先是拉着墨离在将军府转悠了几圈，将军府对于二人的闲逛速度而言不算很大却也不算很。知道的二人是在府中探查暗哨，为三rì后将在这第十王城中最大的董府偷光光做准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二人是光明正大地在将军府踩，为将这将军府偷光光做准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