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互诉心扉(2 / 2)

秦霄月去了一趟城里,很快就听说了丈夫青楼丢脸的事,联想到他的中毒,瞬间便将前因后果串联了起来。

而她这么急着赶回来,便是担心还会有人对谢云不利。

事实证明,秦霄月的判断都是正确的。

调整了一下呼吸,她突然将挂在墙上的长剑取了下来,双指一弹,凌厉的剑锋已然出鞘。

明晃晃的剑刃,映照出秦霄月那张冷漠的脸,这样的神情,让谢云有些慌了。

“她不会嫌弃我变成废物,一剑把我砍了吧,记忆里这女人好像挺重感情的啊。”

心里刚嘀咕了几句,便见秦霄月手腕一翻,那口长剑的剑柄便到了谢云面前,而剑锋,则直直的指向秦霄月的胸口。

“我害你至此,便先承你一剑,弥补罪愆。”

“啊?”谢云听到这话有些发懵,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啊,记忆里害他的,不是明方城常家的常清河吗?

满脸疑问的低呼了一声,谢云赶紧说道:“我不明白,我记得是常清河拿着你的玉钗在我面前晃悠,然后……”

话还没说完,秦霄月就打断了他:“我知道,那玉钗的确是我卖掉的。”

那枚玉钗是秦霄月母亲的遗物,一直被她视若珍宝,怎么可能会轻易变卖,谢云天那小子便是因此上钩,加上秦霄月晚上迟迟未归,让心急如焚的他,走进了敌人的圈套。

看着瞪大双眼的谢云,秦霄月沉吟了一下,将手伸进怀中,摸出了一本小小的册子来。

“你知道的,明方城处于荒山野岭中,远离那喧嚣尘世,很难有好东西,而你这个家伙修炼纯阳心法的进度实在太慢,所以我听说了这本《九阳化神诀》后,便下定决心,必须拿下,希望会对你有些帮助。”

在武馆教习的秦霄月,并没有多少积蓄,除了变卖母亲的玉钗,她根本毫无办法。

至于去找秦家寻求支援这条路,她从来就没考虑过。

花了那么大代价才买来的秘籍,秦霄月这时却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在了地上。

“一本玄级中品,在外面可能只是地摊货,而在这里,却成了宝贝,呵呵,就是这本破秘籍,把我给骗了。”

听到这里,谢云如何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局。

但是还有一点,他不是很清楚,那就是为什么秦霄月昨晚没有回来。

如果她按时归家,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还没开口,秦霄月便读懂了他心中想法,双眼一眯,发出一声冷笑。

“还不是我那混蛋父亲,蒙骗于我,说在外云游的爷爷当晚会回来,便留我在秦府过了一夜。”

看秦霄月那表情,仿佛说的不是她亲爹,而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家一样。

自觉已将事情说个明白,秦霄月再度将长剑往前递了一下:“由于我的愚蠢,害你体质尽失,并且始作俑者还是我父亲,这一剑,你不需要心怀愧疚。”

“这……”看着眼前寒芒四射的剑锋,谢云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他那众多道侣中不是没有女帝女王,但是眼前这样的,还是头一号。

沉默了一两个呼吸,谢云突然抬手将那柄长剑打飞,牙关紧咬,一字一句嘶吼道:“你神经病啊,你我是夫妻,有你这样当妻子的吗?”

面对一脸愤怒的谢云,秦霄月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随后再度板下了脸来。

“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为了两个破体质就自尽,呵,你是走的轻松,到时候常清河睡我的时候,你九泉之下能安心吗?”

高昂起头,轻蔑的看了谢云一眼,秦霄月手一招,那口长剑再度飞了回来,随后她在谢云惊愕的眼神中,回手一剑,将长长的剑锋没入自己小腹。

“如果我自尽,你的心情又会如何?”

“你这个疯子!”这时候谢云是真的吓到了,他见过为爱痴狂的,但是这样疯癫的还闻所未闻。

顾不得体内毒患未愈,谢云并指成剑,上前一斩便将那剑锋削断,接着脱下长衫撕成长条作为绷带,准备妥当后,他抬起头来,用同样冷冽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女人。

“把衣服脱了!”

一向倔强的秦霄月,这时候竟然没有反驳和质疑,而是乖乖的将外甲和长裙退下,当只剩下一个肚兜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解开,露出无限美好的春光。

寻常男子面对那半裸的火爆身材,怕是早就魂都丢了,而谢云根本没有去看的心思,注意力全在妻子崭新的伤口上。

深吸了一口气,谢云出手如电,将剩下的锋刃瞬间拔出,接着赶紧捂上绷带,开始进行包扎。

“你以为我自尽是因为体质丢失吗?”谢云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恨恨的反驳:“我是因为觉得背叛了你,心有愧疚,我更怕你因为这事,离我而去!”

“哦?”静静聆听的秦霄月,这时候嘴角疯狂上扬,但她说出的话依旧很不中听。

“你这白痴,竟然敢质疑我对你的信任,不过也是,这次连我爹都参与进来了,可见已把你吃的死死的。”

秦家这些年来,一直希望秦霄月能够退婚,好和同为三大家族的常家联姻,来为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

而秦霄月的父亲秦正阳,同时也是秦家的家主,以前对这事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可是这一次他竟然参与其中,一出手便置谢云天于死地。

“他们算的很好,你这薄脸皮的肯定会自尽,而你死后,我怕是会成为个疯子,疯癫之下任由秦家安排,最后成为常清河的胯下奴仆。”

明明说的是自己最为可怕的未来,但是秦霄月的语气十分平淡,就好像她并不在乎一样。

可谢云却是听得心惊肉跳,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她会给人如此强烈的矛盾之感。

狠狠的将最后的绷带系紧,谢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虎毒不食子,你父亲难道就没考虑过你的感受吗?”

“他?”秦霄月听闻后玉臂轻抬,慢慢遮住自己的双眼:“他的眼里只有家族,七年前他能牺牲我娘,现在来牺牲我又有什么奇怪的!”

回忆起当年和母亲的生离死别,秦霄月的眼眶有些湿润,但她的刚强不允许她流泪,随手拭去眼角水花,她摇了摇头:“不要提那个混蛋了,你先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