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铜关占据天险易守难攻,估计以北魏进军掠地的速度,还会将铜关给攻破。</p>
边关战事愈发紧张。</p>
五万大军集结在即。</p>
梁都也不过是战报来临的时候才会有些许的阴霾,实际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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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河画舫依旧,夜坊灯火通明。</p>
达官显贵的日子没有变化。</p>
梁都绣衣卫南衙。</p>
小五被一众兄弟扶起来。</p>
他们过的愈发艰难了,新调任的百户有自己的班底,他们这些老人反而成了边缘人。</p>
稍有错处便被一顿教训,挨上十几二十的鞭子。</p>
有没有高层的庇护,一目了然。</p>
“铁头哥,我想头儿了……”</p>
小五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p>
聚拢身侧的兄弟们只剩下十五个。</p>
外出执行任务又折损了两位,抚恤金也只能拿到三成。</p>
兄弟们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凑出点碎银,却也远远不够。</p>
去理论还会被安上以下犯上的罪名然后丈责一顿。</p>
听到小五这么说,众人顿时神色复杂的哀叹起来。</p>
原先有向虎百户庇佑着,他们该拿的赏钱都能拿到,该有的抚恤也不会被贪,而且有一位二流锻骨境高手,别人也不敢欺负他们。</p>
如今他们就像是后爹娘养的娃,受了委屈都没有地方哭去。</p>
绣衣卫是令人畏惧,但是生命也得不到保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到时候家里连自己的死人钱都领不回去。</p>
“铁头哥,我家里给了找个营生,我打算乞骸骨了。”</p>
铁头盯着说话的兄弟:“你想走?”</p>
“铁头哥,我们真的扛不住了。”</p>
“向头儿死了,柱哥走了。曾经咱们上百个兄弟,如今就剩下这十五个。”</p>
“我真的害怕。”</p>
“我害怕我没死在追捕犯人上,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p>
“我害怕下一个就是我。”</p>
铁头看向剩下的一众兄弟,全都面带哀色。</p>
他们最清楚诏狱是什么地方,在那里就是死人都得开口。</p>
而他们的顶头上司摆明了要整死他们。</p>
铁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其实早就在思考出路了。</p>
但是思来想去,还是原先的路子最靠谱。</p>
不想浑浑噩噩的等死,就得想法子换个活法。</p>
“兄弟们,世子的腿伤已经恢复,我们可以投靠他。”</p>
“可是,世子还会收我们吗?”</p>
三狗眼睛一亮,但是随即暗淡下去,不确定的嘟囔道。</p>
向老头儿可是杀了靖安侯家的二房。</p>
他们这些人不被连累就算了,现在去投靠人家,人家会不会重新想起来这件事来。</p>
“世子人品如何,大家有目共睹。”</p>
“你们舍不舍得这身皮?”</p>
“自然舍得!”</p>
众人齐声应和。</p>
铁头挨个看了过来,这些都是数年间出生入死的兄弟。</p>
是值得信任的人。</p>
他低声说道:“好,那我们就去找一件拜门礼物。”</p>
“跟我走。”</p>